“姐妹,你人来就行了,这么客气做什么。”电话挂断没一会,江月白便赶到了,吴默然把她迎进门。
“应该的。”江月白视线自动锁定林念之的位置,一瞬看见林念之身旁的人,眉心浅浅蹙起,心里也隐隐醋起。
桑榆早在电话后,就对吴默然的话信了大半,一见江月白的模样,已是信了十成十,她从没见江月白用这般直白的眼神看过谁。
江月白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吴默然。客厅还有吴默然另外两个朋友,吴默然简单介绍几人认识。
寒暄过后,江月白又耐着性子同桑榆和陆蓁蓁聊了两句,然后一本正经道:“我去给小北打个招呼。”
“你今天出门,怎么不喊我送你呢?”江月白凑到林念之身旁,耳语。
那天,江月白一句愣头“撸铁会开心”后,林念之便婉言告辞。
江月白健身发泄一通冷静后,再回味下午的事,心头热血满满。
她厚着脸皮登门试探,林念之又是礼貌的不冷不热,不过也不妨碍她更大胆。
这几天,她无时无刻分享日常,言语间自然而然多了几分明目张胆。
林念之关火,熟练装盘,抽空看了眼她,“你在忙,刚好姜欢住得不远,我蹭她车正好。”
姜欢自然接过林念之刚盛好的菜,闻言,看向江月白,微笑点头示意。
目视林念之和别人默契配合,江月白又是柠檬泡苦瓜,面上几乎到了控制不住的僵硬,勉强回姜欢一笑。
然后,“哦”了声,定海神针似的戳在林念之身后。
油烟机的镜面可以看到身后,那么大个人杵在那儿有些丢脸,江月白好似还并不觉得。
林念之心下无语又好笑,使唤道:“江月白,帮忙端下菜。”
蔫吧傻大个瞬间扬起笑脸。
“吃饭了。”林念之把最后一道菜递给江月白,朝沙发方向招呼。
“来了,辛苦大厨了。”吴默然轻快应声。
人多热闹,谈笑不停。
姜欢突然将话题拐到林念之身上,“小北给我画的头像,我朋友圈好多人想要同款,问我画手是谁,我说北柏,都没人信,我这是占了大便宜。”
此前,江月白相亲闹剧落幕后,姜欢接完电话,添了两道招牌菜去陪吴默然和林念之。
结账时,姜欢死活不收损坏的餐具钱,林念之不喜欢欠人情,坚持要赔钱,刚得知林念之的职业,姜欢开玩笑让林念之帮她画个头像得了。
画头像抵赔偿只多不少,也不是什么复杂事,林念之稍稍思考便应下了。
此刻,姜欢的落到江月白耳中,她已不是醋坛小翻,而是沉进醋海。似游泳被呛了水,她的耳鼻喉涩极了的不舒服。
“动动笔的事,算不上占便宜。”林念之礼貌回话。
江月白委屈巴巴望向左手边的人,只可惜身边人并没有看她。
听着林念之和别人的笑语,她吃到嘴里的饭都泡酸了。
半晌,林念之余光见江月白闷头闷脑笔直坐着,悄摸观察她半分钟,才小声问:“不喜欢吃?”
“没有。”江月白抿唇,暗戳戳瞟了眼姜欢的方向。
林念之稍一回味便懂了,只道江月白这心眼真是小极了,但她并没有不喜,反倒很受用。
毕竟独占欲是喜欢的表现,她喜欢江月的在意和醋意,越浓越好。
而且江月白装模作样的呆傻模样很可爱,她望着心情也很欢愉,连日来的冷淡自然也被收起。
姜欢坐在林念之斜对面的位置,林念之故意夹了一筷子姜欢面前的菜,放到江月白的盘子里,一本正经问:“是不是够不到?可以喊我帮你的。”
吴默然挨着姜欢坐,笑着打趣:“小北,她搁那儿伸手,都能摸我脸上了,怎么会够不到。”又对江月白说,“姐妹,你试试。”
江月白心头的酸淡了许多,腆着脸道:“我今天练了上肢,手抖夹不起菜,谢谢北北帮我。”所有人都喊林念之小北,她忽的想要不同。
闻言,吴默然和陆蓁蓁同时打量起林念之和江月白,林念之依旧处变不惊,江月白眼神有些飘。
吴默然和陆蓁蓁瞬间品出点什么,但不兴当众八卦,她们对视一眼了然笑笑,打着哈哈招呼大家继续吃喝。
饭后,江月白想起上次在林念之家是吴默然洗的碗,她把自己和林念之归为一体。礼尚往来起见,她主动提出洗碗。
桑榆想八卦的心按捺不住,陪江月白一起去厨房。
桑榆回头看了眼林念之,凑到江月白身旁,小声问:“姐,你喜欢小北?”
这事不需要藏着掖着,江月白大方承认:“嗯,你怎么知道?”
桑榆诧异她这么直接:“看出来的啊,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你结婚那天,我看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很奇怪吗?”江月白神情还带着点骄傲。
桑榆的爷爷和江月白的爷爷是亲兄弟,一样穷困潦倒的家庭,桑榆她爸年轻时去省外打工,认识了在那个年代经济条件算得上极好的桑榆母亲。
桑家是独生女需要入赘,桑榆父亲毫不犹豫答应,江家也支持儿子入赘,两家相处一直很和谐。
桑榆小时候,每年寒暑假会被父母带回农村看爷爷奶奶,她在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大都是江月白带着她玩。
时间久了,两人是亲戚也是好友,桑榆自诩挺了解江月白,一见钟情这事发生在江月白身上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
半晌,桑榆才消化完江月白的话,又问:“那她知道吗?你表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