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到,一刻也不等待,云舟扶摇直上,飞上广阔的苍穹。
白悠盏看着越来越小的天下第一宗亭台楼宇,就好奇有没有迟到的弟子。
温轻寒淡淡道:“成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守时的弟子,自然不配参加。”
所有人齐聚云舟甲板之上,在壮阔的楼宇面前,竟然也不显得拥挤,也没有一个人胆敢踏入。
白悠盏左看右看,没一个着急,蹭到忘虚身边,兴冲冲地问:“长老,怎么还不分房间啊!”
这一行至少五六天。
谁不知道旅途最疲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如此没大没小,忘虚气得翻白眼:“就你废话多,我等着看你这个灵丹妙药堆出来的小子到时候如何猖狂。”
白悠盏道:“不是我急,我是为了大少爷,长老还记得他在病中吧。”
忘虚:“……”
逞一时嘴舌之快。
忘虚咬着牙道:“待会儿有场比试,比赢者可以率先选房间,这是天下第一宗的传统。你记得赢得迅速点,挑个好房间。”
白悠盏不是不记仇:“啊,那我这个靠灵丹妙药堆出来的,如何才能赢。”
忘虚这个火爆脾气差点被他气得内伤。
然而一切火力都在遇到仙尊古井无波的眉眼时烟消云散。
忘虚好好脾气道:“你听我的,我给你找个合适的对手。”
此时比武台后,出现一个挂满令牌的木架,太上忘情长老做美妇打扮,梳飞天髻,肩披流云苏,温柔似水地宣布比赛开始。
在场参加青云之邀的,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虽然还未正式拜入天下第一宗,但作为内定弟子,谁都不服谁,等到青云之邀开始,更是一个火药厂。
所以在比赛开始,几天的路程上,都要准备比武台。
一个气色虚浮青年上台,看中一间上房,拿着木牌满场炫耀。
竟无人敢挑衅。
忘虚也盯着这间房,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白小友这个对手最配你,去吧。”
白悠盏抬头一看,心高气傲,吐气不稳,好家伙是个灵丹妙药堆起来的。
难怪忘虚给自己选择这个对手。
而温意那个堆起来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天下第一宗能允许这样的人存在,说明青年身份不一般。
懂了,他们是自主招生,青年是教职工子弟。
修真界把福利制度玩得明明白白。
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大家都是黑芝麻馅的汤圆,装什么实心白团子。
白悠盏先声夺人:“兄台,我愿一试!”
众人纷纷看来,那气色虚浮的青年差点要把手中木牌捏断。
白悠盏又冲忘虚拱手:“多谢长老指点。”
忘虚:“……”
远远就被忘情长老瞪了一眼,吓得他差点把胡须捋下来!
忘情传音:“忘虚长老,我儿要是受半点伤害……”
忘虚传音:“这个……忘情长老,比武台就是不遗余力。”
温轻寒传音才算止住了两位长老之间的火星子:“天下第一宗成立至今,不过百年,一代不如一代。”
两位长老吓得噤若寒蝉。
温轻寒微微仰头,看着台上耀眼而张狂的少年。
白悠盏见青年手中的木牌就懂了,三人间的套房,位于顶层,靠角落又分外安静,难怪会被抢。
他道:“在下姓白,得罪。”
青年冷哼一声:“隋卿。”
他就不信自曝姓名,这人还不知难而退?
他可是忘情长老独子——
谁敢和他作对。
年轻人骄傲点事应该的,但这里是比武场,白悠盏还没见过谁比武开始了,还要先自大一番。
分神?不抢先手?
那不好意思了,永远抢第一排正中座位的满级学神要动手了。
一个眨眼的功夫,隋卿就被踹下了台。
白悠盏:“多谢隋兄。”
忘情脸白了,忧心忡忡地接下隋卿。
忘虚脸黑了,已经在琢磨该赔多少灵丹妙药。
温轻寒似笑非笑地评了一句:“怎么那么喜欢出风头。”
白悠盏跳下台,和温轻寒勾肩搭背:“走走走,看哥们给你选的好房间,主卧肯定是你的。”
熏竹小跑着跟上。
温轻寒:“你可知你得罪的谁。”
“看见了,忘情长老的儿子。”白悠盏满不在乎道,“忘虚长老让我出手的不是?再说了,熏竹可是他内定的徒弟,现在估计在大出血赔礼道歉呢。”
顶层套房,视野开阔,最大的房间自然让给温轻寒,左右两间小的归白悠盏和熏竹。
隋卿还挺会享受,提前让人打点好套房,摆设陈列均是上品,也备好丰富的瓜果点心。
白悠盏一口一个紫葡萄,心里默默感谢忘虚长老的慷慨解囊。
温轻寒照常“休息”,熏竹闷在房间刻苦学习。
只有白悠盏在厅堂闲的发霉。
谁叫大魔尊已经是学习的瓶颈,学无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