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来,遮遮掩掩,谁认得出来。
白悠盏在逃命时用红布条把头发一扎,压根就没意识到长发及腰,还以为留着不用打理的短发,就这样一连睡了几天,早就乱得不成样子。
再配上一身破破烂烂,他现在像干净的乞丐。
谁仔细观察乞丐长什么模样?
这条街上就有家成衣铺子。
白悠盏挑了一件便宜又利落的黑衣,就要去试衣服。
温轻寒对他招了招手:“等等,我给你束发。”
伙计殷勤道:“是的呢,头发束好,人都精神了。”
温轻寒没给别人束过发,至少比白悠盏自己扎的好上不少,用来束发的还是那根红布条。
白悠盏晃了晃脑袋,捧着衣服去试了。
等白悠盏再出来,温轻寒眼底甚至都闪过一抹惊艳。
伙计眼神都直了。
白悠盏挑的是一身方便活动的黑色短打,长袍穿起来行动不便,短打也更像现代的衣服,
修长笔直的双腿,纤细的腰身,在往上是少年独有的充满单薄却硬朗的胸膛。
裸露在外手部和脖颈肌肤,白得发光。
多好看的少年。
小小的成衣铺子都蓬荜生辉。
再往上看。
饶是面对客人,伙计也不得不脸色古怪的别过头。
白悠盏:“……”
反向美颜开太大了。
温轻寒不动声色地挑眉,这是给自己设了个法术,在他眼里还是本来面容,在别人眼里丑陋不堪。
再想想诛杀令,看来这场热闹,温家是注定躲不过去。
接下来就是,怎么哄白悠盏乖乖跟他回温家,服从他安排,等到最合适的时机才发作。
病秧子的身体,能做到的事太少。
晚上回到茅草屋,温轻寒点起灯,趁着还有精神,翻看病秧子的书。
白悠盏就趴在他面前:“你看我一眼。”
他撤下改头换貌的法术。
温轻寒懒懒地抬起眼皮。
黑色紧实而修身,更突出冷白肤色。
还有束发的红布,艳得不行。
他:“嗯。”
白悠盏用上法术:“你再看我的脸,有什么区别。”
温轻寒再抬头,什么都知道,却故意道:“你有两张脸。”
“神不神奇?想不想学!”白悠盏兴奋不已,“我还会更多法术,都可以教你。当天下第一宗弟子算什么,有我在,我能保证你能吊打你那个弟弟!”
温轻寒静静听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弟弟和你母亲那么算计你,甘心吗!咱们当然要狠狠打回去!怎么样,学不?”
白悠盏期待地看着他。
爽文剧本直接喂给你!
自己的事都可以放一放,反正被诬陷也很多年,不急于一时半会,何况收集证据也要很久。
但书生身体不好,还有性命之忧,最要紧的是他。
温轻寒摇头:“没兴趣。”
道理他都懂,但是带小魔头去温府晃一圈更快。
白悠盏蔫头耷脑。
他想把温轻寒培养成修真界大佬,狠狠报答他,但是温轻寒不愿意学。
“不过……”
温轻寒慵懒地一抬眼皮。
白悠盏立刻看过去。
“学是可以学。”温轻寒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跟我回温府一趟,并且一切都要听我的。”
白悠盏:“好。”
这个太简单了。
他又道:“学习要从今天开始,别看书了,咱们开始学法术吧!”
这么热情,让温轻寒有些头疼。
不过……没有他不会的法术。
就算是病秧子,用不出灵力,学起来应该很轻松,很容易混过去。
温轻寒悠闲自在地翻过一页书。
然而白悠盏在纸上一番写写画画,推到他面前:“学吧,这是你今晚的任务。”
温轻寒:“这是什么!”
白悠盏神秘莫测道:“一个公式,你照记就行了。”
这几天他没事就回忆法术,发现不管是符咒还是阵法,都和数学公式有很多相似之处,尤其是一些基础公式,简直随处可见。
修士们学习这些都靠死记硬背,而学好公式,完全可以灵活运用。
所谓打好基础,不外如是。
看都看不懂的温轻寒:“……”
该死的天下第一宗长老怎么还没到!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