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你狐妖祖宗也是你能随便看的?!
她不知道,捉妖师能看见自己的乾坤袋里面。这个绣着莲花的乾坤袋,是徐放词的。
徐放词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眼睛。
薛殷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深感欣慰:放词兄,终于愿意多看妖一眼了。
说不定,他再努力努力,放词兄能改掉偏见。
立志拯救每个陷于苦难的人或妖,他真是太善良了。
宴席渐散,张员外红着脸招呼小厮护送宾客。
巨大的担忧后,是狂喜。
张员外及其一家都十分亢奋,谈笑的尖锐声音尽数飘到了天上。
宾客们也连连贺喜,沾着喜气各自离去。
两人一妖又到了后院。
张生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走向新房。
他没有立即推门而进,而是先戳开门上油纸,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进门。
终于,他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了。
张生用秤杆挑开宋容儿盖头。等待已久的宋容儿笑着迎接,眼含秋水,惹人心神荡漾。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不知说得什么,两人俱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又是许久,两人才喝下合卺酒。
接下来,就是洞房了。
张生动作轻柔,一件件脱下宋容儿的外衣。
宋容儿面泛粉红,伸出玉指去解张生的腰带。
……
湿黏的雾气渐起……
薛殷和桃瑾看直了眼睛,生怕错过某个细节。
甚至为了看得更清楚,桃瑾还指挥薛殷换个地方站。
不过从宋容儿脱衣服开始,徐放词就转过了身。
他瞥见桃瑾瞪圆的狐狸眼,暗自在妖的劣性统计册上添了几笔:好色。
等到深夜,那一人一妖还克制不住脸红心跳,以致于房里两具赤裸尸体互掐时,他们还愣在原地……
徐放词一脚踢开门,用蛮力分开床上两具交缠的□□。
听雪、望月各自负责一具。他们穿进尸体肩胛,强行架起了软烂无力的尸体。
“咳咳!”
薛殷抬腿迈进屋,假装无事发生。
无奈看见张生和宋容儿□□地站在面前,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他还是忍不住遮了遮眼睛。
徐放词倒是一点都不回避,用指腹仔细探过他们的颈项和胸膛。
“放词兄,他们,额,怎么样了?”
徐放词淡淡开口:“他们,不是他们。”
“什么?!”薛殷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徐放词不是会玩笑的人。
徐放词将两指悬在张生那条红线外,用力一戳,直接穿进了张生脖子处的血肉。
他配合拇指一扯,竟然轻易将那层皮掀了起来,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组织。
一些血色丝状物还黏连在皮肉之间。
薛殷看得头皮发麻,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要不是水云阁少主的面子撑着,他指定跑到院里去吐了。
桃瑾吞下一口恶气,往后缩了缩。
这人,在他活着的时候,还是能不惹,就不惹吧。
徐放词没关注他们的异样,自顾自将张生半截脖子皮和整张头皮都扯了下来。
面皮脱落,颈项之上只剩一团蠕动的黑色物体,就像一团,缠绕的黑蛇。
但这些东西,并非通体黑色,而是身躯透明、中心一条黑线。
是地龙!
它们缓缓蠕动,紧紧缠绕成团,疯狂挤压同伴的身体。分不清流下的液体,是张生的血液,还是它们爆的汁。
所以,他们刚才围观的,是两坨东西?!
“呕——”
薛殷一下子跑出去,扶着大树将五脏六腑吐了个一干二净。
是的。妖的原身是千奇百怪的。
桃瑾这种乖巧漂亮的,少有,更多的是屋里地龙那种难以名状的。
不过,并非品种决定相貌。妖的表相,依赖于修炼方式。
越是凶残血腥的方法,相貌越丑陋。
所以往往,那些雄霸一方的大妖,忌惮别人打听他们的本来面目。
至于那些不仅长得好看又强大的妖,则要么修习之法不需害人,要么法力已经多到足够整容。
桃瑾曾被一只蛇妖追求过,差点留下一生阴影……
薛殷吐个没完。
不知何时,徐放词闪到他旁边,
语气诚恳:“薛公子,地龙只是吃掉他们的脑子,并非替他们行房事,不必挂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