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循问他:“除非什么?”
说了这么多,周渠猜这句话才是这女人最迫不及待想知道的。可他偏偏就不再说了。他把那串绿玉手串套在手上,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要将其看穿粉碎了一般……“除非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向南循刚要怼回去,蒽儿张开手臂,打了个哈欠……“娘亲,我困了。”
“好,娘亲抱你睡。”她准备把蒽儿横抱在自己怀里,无奈娃娃根本不愿意,小手指了指周渠倚靠的锦塌……“蒽儿要到那边的床上睡,好不好?”
周渠抬眼看着对面的母女二人,目光眼底尽是拒绝。
“等你睡着了,娘亲再把你抱到床上去好不好?”
蒽儿摇头,“我要现在就要躺床上睡。”
对于蒽儿的任性,她每次都尽量满足。可如今对面的是那个地狱恶魔,万一惹怒他吓着蒽儿……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再惯着。
“床上有猫毛,你不怕吗?”
“猫猫都被抱走了呀,蒽儿讨厌的是猫,不是猫的毛。”蒽儿仍旧锲而不舍。
“猫毛你不怕,难道也不怕这个养猫的坏人吗?”
一句哈让周渠差点没憋出内伤!
“你这女人有病吧!居然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诋毁本官!若不是进宫,本官非把你再关进大牢不可!”
向南循自然不怕他威胁,谁知蒽儿将手里握着的苹果用力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周渠的头上……
“不准你再欺负我娘亲!要是你再敢,我就跟你拼了!”蒽儿的小脸气得鼓鼓的,怒气冲冲地瞪着对面的男人。
周渠揉着被“砸伤”的右侧额头,故作咬牙忍痛的模样看着娃娃……“你胆敢对本官行凶!按我太尉府的律法知不知该当何罪!”
向南循一把将蒽儿护在自己身后,“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吓唬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见蒽儿眼中含泪,周渠清了清嗓子,把手从头上放下来,悠闲地倒了一杯茶,语气缓和了不少……“小孩子犯错该处罚也要处罚。怎么,你男人陆将军从来都舍不得打骂孩子?我怎么听说你们母女在将军府时动不动就要被教训?”
周渠听说的的确是实话。向南循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死去的前夫是个表里不如一的人。外人面前假装谦谦君子一副疼爱妻女的典范。实际上房门一关,带给她们母女的则是不见底的深渊。
“太尉大人知道的还真不少。”向南循不以为意道:“如今他人已经死了,说这些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没错。人是已经死了……”周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愿吧。”
“娘亲,蒽儿就是想要到床上睡。你都抱了蒽儿这么久了,手臂肯定很累了……”
向南循这才明白蒽儿的孝心,并非任性。
周渠也是没想到小小的娃娃居然“城府”这么深,他将茶杯里茶水饮了。空出了自己大半个身位,然后拍了拍锦塌……“过来吧,别泯灭了你对你娘亲的一片孝心。”
蒽儿指了指锦塌,“既然都答应了,大叔你还不赶快起来?”
“你一个小人儿,这么大的地方不够你睡?”周渠皱了皱眉。
“够是够了。只是蒽儿不要跟大叔靠在一起。”
“笑话!这世上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敢嫌我!你嫌我?”
蒽儿不出意外地点点头,并附带解释说:“大叔身上有猫毛,我都看见了。”
周渠简直被这孩子搞得头大!“喂!小孩子说话不算话!刚才明明还说你只是不喜欢猫,并不讨厌猫毛……”
“是啊。蒽儿不讨厌猫毛,但是讨厌大叔身上的猫毛。”
向南循忍不住都两人逗笑了……
周渠的目光不经意触及……这是他第一次见这女人笑。不算她腿上的顽疾和带个拖油瓶,的确算得上是个美人。她的美并非是流于俗套的艳丽,而是带着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的不羁英气。眼眸又恰似深邃的夜空寒星,幽冷而神秘,顾盼间仿佛藏着无尽迷……
感受到对面男人的目光,向南循抱着蒽儿坐在了他旁边……周渠愣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
“你们干嘛?不同意就用抢的?”周渠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蒽儿鞋子都没脱,直接躺在了锦塌上。
“哇……这个床好舒服啊!怪不得大叔一直赖着不起来呢!”蒽儿用小手拍了拍塌垫,锦丝绒和蚕丝制成的面料触感就像天上飘着的云一样,让蒽儿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