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北野葵”三个字被她写得又大又亮,龙飞凤舞十分狂野。
“这下总够显眼了吧。”北野葵嘟囔道。
北野神社怎么说也是曾经显赫无比的大神社,就是这几年没落了而已。
搬出老祖宗的大名,就不信没人上钩。
自信无比地将木牌往身旁一插,北野葵双手环抱,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这时,屁股下面的小马扎歪了一下。
这位世外高人差点没一脑袋磕在木牌上。
北野葵面不改色地扶正小马扎,然后继续摆好姿势。
这时一旁传来一道声音:“你是北野家的后人啊。”
北野葵看过去,是那个忧郁的卖菜老伯。
她点点头,顺便给自己打广告:“老伯,看你生意不顺,要不要来张吉运符,新店开业,优惠满满……”
忧郁老伯摆手,“菜都卖不出去,哪来的钱买符哟。再说了,你这符,管不管用还说不准。”
北野葵急了。
质疑她可以,质疑她的符,不行!
她当即掏出符笔和符纸,就要现场给老伯露一手:“这一张符我不收钱,您一定要试试……”
笔头吸饱了朱砂后,北野葵手腕一抖,笔走龙蛇,架子就摆的很足。
可惜刚画了一笔,老伯已经拿起菜篮走了。
走之前还语重心长道:“孩子,找点活干吧,坑蒙拐骗不长久的。”
北野葵:“不是,我真不是骗——”
“你那符要真能改运,怎么还在这摆摊,看你还饿着肚子吧。”都盯着人家早茶铺一早上了。
北野葵:“……”
一击必杀。
北野葵眼含热泪,仿佛想起了在山上吃糠咽菜都日子。
那是她不想吗?那是她不能!
符咒能发挥作用,说到底是靠画符时调动的她的灵性。
吉运符用在别人身上,能提升对方短时间内的幸运值。
但用在她自己身上,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这就像拿勺去舀桶里的水,再倒回桶里,折腾来折腾去啥也没变。
你要是问,为什么不让北野家的人互相画符,这点她爹早就试过了。
结果北野葵是转运了,他爹倒霉了。
主打一个运气守恒。
这之后他爹就再也没尝试过符咒转运。
被勾起伤心事的北野葵吸了吸鼻子,用力闻了闻早茶铺传来的香气,权当安慰不断打鼓的胃了。
可惜没闻多久,早茶铺收摊了。
北野葵将手里画了一半的吉运符收起,两手托腮一脸惆怅。
一定是这地方风水不好,明天换个地方摆摊。
这时,她眼前突然冒出一块香喷喷的春卷。
北野葵愣了一下,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春卷的香味,而是暖洋洋的善意。
是对面早茶铺的老板。
“我要关门了,还剩下一点春卷没卖完,就给你吧。”
早茶铺生意那么好,哪有“剩下的春卷”。
北野葵双手捧着春卷,感动得眼泪汪汪。
好人啊!
“谢谢你啊,大叔!”
决定了,这第一张吉运福就给老板用上,保管生意兴隆!
北野葵三两口吃掉春卷,就奋笔画符。
很快,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手心的符纸微微一颤,充盈的灵性在其上萦绕。
在北野葵眼里,就是原本灰扑扑的符纸突然亮了起来。
趁老板回去收拾铺子的时候,北野葵上前,将符纸贴在早茶铺的房檐下方。
顺利的话,这张符够旺老板好几天的生意了。
做完这些,她就拿起木牌,背上包准备换个地方摆摊。
无人看见,从屋檐后缓缓探出的触手。
浑浊的气息顺着屋檐一点点蔓延而下……
却在触碰到屋檐下的符纸时被拦下,如同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
触手一顿,而后高高扬起,片刻后又重重砸下。
眼看就要将屋顶砸烂,一道微弱的光芒亮起,覆盖住整间和屋,将遍布倒刺的触手狠狠弹开。
一缕灰尘被震落,掉在砧板上。早茶铺老板抬头看向屋顶,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摇摇头,擦干净砧板,心想这屋子该找个时间好好打扫一番了。
*
与此同时,北野县外。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白发少年走下车,咬着糖抱怨:“这地方也太远了吧,坐车坐得无聊死了。”
另一个黑色刘海少年回道:“你不是一直在打游戏吗,这样还叫无聊?”
“杰你不懂,对我这种天才来说,玩什么游戏都没挑战性啦——”
说到一半,白发少年突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县城。
夏油杰道:“有情况?发现目标了?”
“是目标之外的咒灵。”
“咯嘣”一声,五条悟一口咬碎糖,墨镜下的双眼闪过兴味。
“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