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芯源症尚未得到攻破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治愈一位更加特殊的芯源症患者。”
“如果想要让医学界得到一些实质性的提升、在对抗相似病例时拥有更多一些的经验,就只能用她自己作为践行的材料,让那个无法挽回的可能性变得小一些、再小一些。”
“这就是她想为所爱之人留下的赠礼,或者说是,遗产。”
“……”
秦彻听着我的话,慢慢皱起眉头。
他捏住我的指腹揉来揉去,思索了半响才吐出一句,“你选人的眼光真的很糟糕,不是反骨仔,就是嫌命长的家伙。”斟酌半天结果依然没憋出个好屁,听得我翻了个白眼,偏偏他还一脸认真地盯住了我。
“……短视的爱,我不喜欢。”
一通分析下来似乎让他更不满了。
秦彻虽然不打算干扰他人的决定,却好像被某种情绪牵动,困于壁垒却又无法看破,带着一点不自知的躁动,垂眸望向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寻求某种确切的东西。我与那双暗红色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伸出手,点了点那道紧皱的眉心。
所幸,我虽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知道该怎么安抚他。
“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不必勉强自己去接纳,”我平静地说,“有些爱就是这样的,愚蠢盲目,狂妄自大……而且不讲道理。”
他不用懂。
也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懂。
“陈姐那边交给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处理好的,”指尖顺着眉心滑下来,我轻轻刮了一下那道高挺的鼻梁,对着他微笑,“稍微信任一下盟友?这点实力我还是有的,嗯?”
不了解他的人很难看得出他其实也想帮忙,但这张嘴巴笨笨的,实在不会说话,要是放出去就直白得太讨打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行,信你。”
得到了我的保证,秦彻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舒缓下来,也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了。他的目光追着我的手,念念不舍地看着它收回,又抬眼看向我,提起另一个关注点。
“打算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决定的?”
“明天或者后天吧……谈不上什么时候决定的,只是正好遇上陈姐这事,顺势而为罢了。不过,去临空的想法是早就有了。”
其实早就该去了。
作为猎人协会、EVER集团、男主们汇聚的主舞台,各方势力角逐的中心,临空当然是我需要探查的重要目标。受困于猎人小姐视角时,无法做的事,现在终于能随我意愿自由探索了。
……不然呢,我累死累活升级不就是为了干这个的吗。
“这么急?”秦彻一挑眉,适时流露出一点遗憾,“我还打算给你办个欢送会,想问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气球来着,需不需要准备香槟礼花,想在宴会上放什么歌,还是说,你更喜欢蛋糕饮料?”
又在逗我。
我熟练地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借调,不是升迁,搞这么隆重还以为我一去不复返了。”
“就怕有人一到外面,心思直接飞了,光顾着释放天性,还能不能记得手底下有群嗷嗷待哺的小弟。他们的业绩可是跟你挂钩的,要是领不到工资,传出去暗点小气得连饭钱都发不起,居然让手下员工饿肚子,我的脸面可要丢尽了。”
粘人的大猫打着呼噜贴过来,缱绻的目光像猫尾巴一样勾着我转,那头偏硬的白毛跟猫胡子也差不多,扎得我脸上痒痒的,滚烫的气息不依不饶地纠缠而上,坦荡地展示自己的念念不舍。
“……你会这么狠心吗,小刀姐?”
这道低音叫得我耳朵一热,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我肯定会记得的,当然会回来看你们的,”我轻咳一声,维持镇定推开他的脸,努力做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别光等着我来找你,你也要记得来找我……不然红线用光了,我可不会好心给你送过来。”
“当然。”
秦彻满意地笑了。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我会去亲自抓猫的,”他有样学样,也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所以,如果不想被我打扰到玩耍的兴致,就别让我等太久。”
“哎呀,早就答应过你了,记得回电话是吧,现在又多了个记得回来看看,不愧是资本家,需求真是越来越多了——行行行,我都记着呢,没忘没忘!”
伸了个懒腰,我从桌子上跳下去,哥俩好地揽住秦彻的手臂,推着他往外走。
“不聊了,赶紧回家,我除了要去收拾东西,还急着要去收拾EVER呢……看什么看,难得它被官媒和舆论一起围攻,当然要趁它病要它命!……别笑了,就是不爽它剐蹭你,不行吗?!笑笑笑,再笑敲你头!”
“走啦——去吃饭啦——”
“我肚子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