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是在谈合作的事吗……
我瞥了秦彻一眼,他抓着我的手,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劲儿,眉毛微微皱着,细密的睫毛不时颤动一下,粗粝的手指按着我的掌心,太近了感觉呼吸都吹到我手心上了,怪痒的。
“看这么仔细做什么,别看了,我手里又没钱。”我不自在地缩了一下手指,就听到他又叹了口气,接着手指被不容拒绝地掰开,摊平,紧紧握在他手里。我汗毛都炸起来了,干什么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你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流浪长廊的小孩都比你有常识。”
他用拇指按住我的大拇指那块的肉,轻轻下压——我靠!我顿时疼得差点当场跳一段霹雳舞,红线被刺激得缠绕上他的手腕,紧紧勒住,结果他早有预见地将我稳稳控在原地,硬是没让我抽回手。
“鱼际肌损伤、掌骨骨裂……你是痛觉神经瘫痪了?再严重点你这只手都可以废了。这种以伤换命的野派打法,不像你心心念念的猎人协会,倒是挺有N109区的风格的。”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生意人,没有你们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我皮笑肉不笑着,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掰他的手指,别按了,痛死了!
“让商人上战场多冒昧呀,可惜人家家底薄,只能自己下场打拼,秦老板要是看不过眼,还是多多体恤体恤小老百姓,别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跟我!较劲儿!”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按倒是不按了,手却暗地跟我较劲,我两只手都没扳过他,反倒累得一身汗,上了红线也没把他手指拽下来。我这该死的温柔!心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还真怕把他拽伤了,只能悻悻地收回红线,结果刚撤回他又反手扣住我手腕。
“秦彻!”我真要气急了。
“秦——老——板——”
“秦老板长,秦老板短,这回不叫秦老板了?”
他一边拖长了嗓子学我说话,一边拉着我往门口走去,嘴里不停数落我,“看你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非要我把同意说的那么明显?我这不就是在体恤我的盟友吗?”
“光是手上都这么多伤,真难想象你是怎么活着到达N109区的。”
“以太芯核的情报罢了,要就给你了,先跟我去医疗部做个全面检查,再去做清创、上药、肌腱按摩。我没有欺压伤员的习惯,也不希望被传出结盟第一天,盟友就死在暗点的地盘里,死因还是可笑的骨质疏松。”
“你很有潜力也很有价值,我喜欢你这样的作风,别为了那些无聊的原因葬送了你的小命。”
“……”
“……我也是。”
“什么?”他正在下楼,没听清,回头看向我。
我落后他几步,正好扶着护栏站在最高阶,见他微微仰头看来,有点别扭地清了清嗓子,情绪在啼笑是非和羞恼中反复徘徊,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是,”我对他微笑起来,“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