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阴暗的府邸,两个领路的陪嫁鸦鬟丢下一句“首领在里面恭候多时了”忙不迭地撒腿就跑,逼都不装了,看着他俩仿佛身后有狗在追的背影,我挠了挠头。
不就是刚刚嘴比脑子快,回答了句喝喝need的,跑这么快干嘛。算了,管他们的,打了一晚上小旮旯米终于到上主菜的环节了,小鸦头片子,大爷我来啦!!!
……然后我就迷路了。
我蹲在楼梯口盯着扶手冥思苦想。不对啊,我记得我是从这边楼梯上去的啊,怎么掉个头回来就从大厅换成走廊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找了半天没找到留下的记号,我终于失去耐心站了起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整栋大楼是一栋复式结构的公馆,原本似乎是用来宴客的,之后被重新改修过,内层多出了几排夹层房间和楼梯,形成扭曲的弓字和回字结构,白天的时候估计都不好找路,现在乌漆麻黑的,一盏灯都没点,黑得像我那一眼望不到底的命运。
别说找秦彻了,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画风突然从陈世美变成层层恐惧。
秦彻并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说请我来喝咖啡,肯定是备好了咖啡在等着我,但特意选了结构这么复杂的大楼,还一盏灯也不开……想想就知道了,小鸦头片子又想暗戳戳吓唬(观察)人了。
我冷笑了一下,走到窗前,哗啦一下扯开紧锁的窗帘,吊着红线从窗口芜湖一下就荡了出去,化身SlenderMan贴在外墙上开始扭曲!蠕动!阴暗地爬行!旋转!跳跃!四肢并用地荡秋千!翻滚!漂移!随机吓死一个路过的N109区市民!
——搭嘎口头哇路!我刀傲天最喜欢的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不!
我一路从窗口飞快地掠过,路灯将我的身影拉得好长,每经过一个房间就用红线往里面呲溜扫一下舔图,在地毯式狂轰滥炸的搜索下,很快就探查到了一个房间的隔壁似乎有人。
秦彻的听力很好,何况我本就没有掩盖的意思,刚刚发出的动静他肯定早就听到了,而这个人察觉到我的探查后,非但没有逃离的意思,反而挑衅般朝着窗边走去,“咔哒”一下打开了窗户。
……这种令人感到火大又带感的态度,不是他还能是谁!
两根红线拽住窗户,一根红线朝人直面扑去,对方不退反进,抬手凝聚红雾向我袭来。我抬腿撞碎玻璃,灯光在碎片上晃出道道光晕,他眯起眼睛,被我抓住机会,红线迅速缠上他的腰身,我毫不客气地破窗而入,将他恶狠狠地扑倒在地。
暗红色雾气凝聚而成的风刃擦着脸颊而过,割开了我的头绳,头发顿时泄下,如同一道屏障将我与他笼罩其中。
红线绞上他的手腕、脖子,他以受俘者的姿态仰躺在我手下,致命处被我控制住,那双比红宝石更夺目的眼睛却悠然自得地注视着我,眼中充斥着探究、兴味、审视,仿佛不是在看着入侵者,而是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哎呦,好凶喏,好怕怕噢~我撇了撇嘴,拽紧手里的红线,移开目光打量周围,然后陷入了沉默。
咖啡,确实有,而且是热的,还贴心地准备了晚餐、红酒、甜点、水果,一副可以彻夜长谈把酒言欢的样子,但特么为什么不是在餐厅也不是在书房……而是在卧室???
啊???谁家会见客人在卧室???啊?????
我一言难尽地低下头,才发现我原来是把他按倒在了床铺上,沃日!我说这个地毯怎么会这么软!!!
见我一副见鬼的表情,秦彻冲我挑了挑眉,“怎么,不满意?”
“满意你个大头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