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地上的一大堆的衣衫,坐在杌凳上在盆子里清洗着衣物,堆积着的太监服一下水盆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香味和异味的结合,总之不太好闻,苏柒皱起了眉头,手下搓洗着。
“桑碧,我们能洗完吗?”苏柒拿棒槌捶打着衣裳,忍不住抱怨,“这手天天在水里泡,还能要吗?......我们两个怎么就没被分到膳房去呢!”
这个天手泡在水里并不冷,不过是暮秋。
“差事哪有不苦的,随遇而安吧!”她掷出了一句安慰的话语。
苏柒看了眼她,觉得她太过于乐观了。
反之,自己太过于消极了。
“快洗吧,晚膳前不洗完没饭吃——”桑碧提醒着。
苏柒轻“哦”了一声低头搓洗着衣裳,一个时辰下来两人紧赶着洗完,然后去用晚膳,只剩下点清汤寡水,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宁钰和田娅剥一箩筐花生错过了用膳时间,但好在膳房里干活,能摸索点吃食,倒不至于空着肚子。
新来的婢女惯被打压,四人就成了被欺负、打压的对象。
四人先后进入西院下房就寝之处,推开门进入。
长榻上的婢女打量过去,有几道目光不善。
宁钰早就一肚子气了。
以前在一众舞姬中跳舞是出类拔萃的,现在成了人见人欺的下等婢女,还要平白遭受一些白眼。
她内心是不忿的!
“听说你们舞跳的不错,姐妹们还没有见过呢!”宁钰刚要上长榻歇息,便被身旁的声音打断。
意思不要再明显了。
跳舞——献艺。
现在的形式是她们是特殊的一类,不仅要被揭伤疤,还要被当猴看。
“还不跳?”讥讽的声音催促起。
田娅扯住宁钰的手臂,脸色有些难看,“忍忍吧宁钰姐姐,我们就跳给她们看就没事了。”
其它四人躺在长榻上歇息的歇息,有的站在下方执着热茶在喝,自动的退出场地,留了很大的空地出来,看客般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四人站在那一片空地上足尖轻点,手臂自然的张开,不停的变换舞姿,身段纤薄,小腰极细,即使没有华丽的衣裙加持下,扎实的舞技和外在条件给人带来视觉上的震撼。
她们不羡慕是假的,身为女子的她们没有一技之长,姿色平平,每天的生活水平都在一条线上,无波无澜。
“行了吗?”
“还没看够呢.......继续。”那婢女双手环抱着说。
“我们跳,宁钰姐姐........”田娅看身旁的宁钰面色已然不善了,慌的伸手扯她一把却被她一把甩开。
“跳舞是吧?”宁钰走至那婢女跟前,一把把人推在长榻上,直接骑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巴掌落在她身上,辱骂的话传出:“贱蹄子,拎不清自个儿的斤两,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啊,”她的头发被扯的头皮生疼,宁钰的力道可一点儿也不小,落在身上的巴掌很疼,一嗓子尖叫开。
这里乱作一团,几人扭打开,其他四人都是常年干粗活的婢女,力气也不小,房内一片混乱,很快把嬷嬷引来。
“都给我住手——”门口处一嗓子吼住。
“嬷嬷救命啊,您看看这个悍妇”那婢女衣衫不整,头发像一团鸡窝,跑至管事嬷嬷跟前去告状。
老嬷嬷眼神犀利的看过去——很不善。
“嬷嬷天大的冤枉啊,是我们刚来就被她们排挤,不仅口出恶言,还恶人先告状”苏柒着急的解释着。
她深谙宫内的那点腌臜事和心机算计,鹰隼般的黑眸淡淡的扫了眼方才告状的婢女,对方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当下便明清了。
宁钰说:“嬷嬷,我们要求换屋子”
嬷嬷当即反驳:“不行,不是你们想换就换的,再说哪有地方给你们换”
她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撂下话:“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都是为奴为婢,小心的掂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这里是东宫,不是你们的戏园子,往后都给我安生点,再闹的话,别怪嬷嬷下次不给你们脸面了,时间不早了,且歇着吧!”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
人离开,屋内瞬间成了两方对立面,微微晃动的烛火照在她们的脸庞上,气氛压抑、奇怪。
宁钰上前几步,逼至她跟前。
“干.....干嘛?”她声线都微微颤抖了,却还要强装镇定,下意识的后退。
“啪——”宁钰直接一巴掌扇上去,随着她的一声尖叫落下,脑袋偏了偏。
宁钰气场全开,轻飘飘的说:“记住这一巴掌,是我给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