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打算怎么办?”
景元初:“我要你着重去查徐州,查徐州知府他以及他府中的所有人,所接触的关系较为可疑的人。查出究竟是谁刻意隐瞒蒙蔽皇家影卫的消息渠道。每一点,都要一清二楚的那种。”
楚淮安:“淮安明白。”
景元初:“还有,就在前不久如今扬州知府宋明昭的儿子宋滦,悄悄来了京城。落脚地就在醉仙楼,我要派出人手,监视住醉仙楼。动作要轻,不能别人察觉到了异常。”
“是。”楚淮安应下的同时,见景元初有些迟疑,提点道:“其实殿下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景元初:“什么?”
楚淮安:“化被动为主动,引导他们主动露出马脚。”
景元初:“此意为何?”
楚淮安:“在这京中任何风吹草动背后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其实殿下也不必真的做些什么,只要让他们以为殿下做了什么。让他们着急,慌及必乱。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景元初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由我出面,挑拨离间,亦或者是……引导他们窝里斗?咱们坐收渔翁。”
楚淮安:“殿下所言不错,人在高位久了,拥有的东西多了,那种感觉会让他害怕失去。越是这样,人的猜疑感越多。面对各种情况,就是只可错杀绝不放过。”
“我知道了。”景元初点了点头,“不过话说回来,负责此案的沈横,据说是沈老将军的义子,先前我也未曾见过他,不知此人秉性如何,他与岳安澜之间是否会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妥协,这……”
楚淮安闻言,低着头轻咳着,“此事问舒相便知。”
景元初疑惑:“舒相?舒霁?!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什么时候认识的。”
楚淮安脑中猛然想起那时,舒霁的一声呵斥,方才还威风凛凛,杀意横起的镇北侯,突然闭口不言,像个犯了错的孩童。面对景元初的疑问,他也只能略微透露一二,“等殿下亲自见一面,或许就知晓了其中的是非。”
说着,便俯身行礼离开,“殿下早点休息,宫中尚有要事,淮安先告退了。”
“嗯。”
楚时章出了房门,但终归是心有余悸,他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之际,又是叹息连连。回眸间,二楚已经走到他身侧,请示下一步动作。“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楚淮安揉了揉眉心,当紧绷的情绪缓缓放下,他大口喘着气。
二楚看了一眼房门,“殿下此番……公子劳累了一夜,不妨早点去休息吧!这里有属下守着,还请公子放心。”
楚淮安点了点头,“嗯,二楚你办事我放心,但此次务必寸步不离地收着殿下。这京中想害殿下的人太多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寸步不离地守着殿下。”
二楚:“嗯,属下明白。”
舒相府这边,还是一如往常。整个府中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了,除了舒临。听着急促的脚步从自己的身侧远离,他猛然抬头,眼神中全是打量。
思绪不自觉地被拉回那日清晨,他好不容易起个大早,正巧撞上彻夜未归的兄长。那一脸疲惫,直觉告诉他,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舒临的好奇心由然而起。像极了埋藏在木柴下的火苗,历经几日的消磨愈发旺盛。今日好不容易被他逮到了机会,他可不能错过,非要去这书房一探究竟。就算不能满足好奇心,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帮助承祈也是好的。他可不像他哥一样冷漠,能对成王谋反一事置之不理。
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总不能食言。
眼看手下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内,舒临知道机会来了。果断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快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近。
嘎吱一声,舒临推开房门。环视四周,并无他人。顿时间,他长舒一口气,本以为此番不会这么容易,却没想到如此顺利。脚步刚迈出去,意识到不对劲的舒临直起了腰板。
“好歹是我家,我哥的书房进就进了。怎么着!”
此刻的舒临大有登顶为主的架势。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舒霁的书房他虽不常来,但也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他大半受罚都是在这里。翻找开来也是得心应手,可一圈找下来,除了朝中按例的公文禀报,似乎也没什么可用的。
就提及景元初相关公文的影子都没见。
舒临纳闷:“不应该呀!”
烦闷之际,他的视线无意间扫到身侧书架上摆放的一众瓷器,同时想法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