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夏通判大吃一惊,就要递给逢简卓。
逢简卓和聂鹤筠一看竟然是逢惊越写的和离书,面面相觑。
聂鹤筠用手帕掩饰着擦泪,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而此时任家那几个人也大惊失色。
绑匪写给任家和逢家的信内容都一样。
写信人自称他是专门帮人撮合姻缘的红娘,因为听见二人彼此示爱,又见逢惊越以和离书为证要与任芷卿私奔,就打算帮他们一把。
所以请他们到家中小坐,此刻已洞房花烛、私定终身。
只是小两口怕父母不同意,便由他来探探口风。
如果两家人都祝福,他们二人自会回来。
如若有一人不同意,败坏他在江湖上百分百好评的名声,休怪他刀剑无情。
聂鹤筠读完,又紧紧攥着和离书拿给众人看,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在这里为他担惊受怕,他倒好与人逍遥快活,好!好!那我就成全这一对奸夫□□!”
说罢便不顾逢简卓阻拦冲出门外。
逢简卓急忙喊蕊莓去追,一屋子的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夏通判首先大骂:“天杀的绑匪,绑架人还找这样一个无耻的理由!任老爷、逢老爷,以我的经验来看,此人定是在虚张声势。”
“信上说在婚礼之日清晨会把人送回来,这……”任芷卿大哥任哲荣说还没说完就被父亲任广玄狠狠瞪了一眼。
逢简卓心中又耻又羞,但他绝不信他的儿子会做出这种龌龊事来。
另一边,聂鹤筠从衙门冲出来就要回家去收拾东西。
她面色黑青地进了逢家,阴沉着脸。
左谐洛本来在家里等着很着急,一看聂鹤筠气冲冲地进来,立刻上去问有没有消息。
聂鹤筠声线低沉,压抑着怒气,递给左太太和离书,克制地说:“他写了和离书,与人洞房花烛,我在这里碍他的眼了。”
左太太“啊”的一声大吃一惊。
“鹤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鹤筠却不愿再提这糟心事,扭头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回娘家。
蕊莓只好把绑架信的内容告诉了左太太,左太太一个经受不住差点晕倒,幸好旁边眼疾手快的燕来婆子扶住了她。
“太太,绑匪的话不可全信,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最喜欢虚张声势,以吓唬人为乐。太太放心,昨日我去求佛,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燕来婆子扶着左太太进屋坐下,蕊莓则去看聂鹤筠。
聂鹤筠一回到屋子就找了清水弄红双眼,此刻她憋着泪,把包袱递给进来的蕊莓:“回家。”
随后就坐轿子回了城西的聂家。
聂乐慨和友人在家中下棋,一听是聂鹤筠回来了十分奇怪,这小丫头怎么现在回来娘家?
直到看见聂鹤筠一双眼哭的红通通的,明曲扬上前去问:“鹤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聂鹤筠这才大喊一声“娘”抱住她,大声哭起来。
蕊莓偷偷附到聂乐慨耳边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欺人太甚!”聂乐慨不顾友人在身边就一把把棋盘全撒了。
与他下棋的人见事情不对劲,就告辞了。
明曲扬接过和离书,气得要撕碎这张纸,急忙被聂鹤筠拦住,她塞回自己兜里,擦擦泪说:
“爹,娘,我嫁到他们家这些天从来没有惹是生非,也尽心侍奉公婆,他这么对我,真是卑鄙无耻!”
“鹤筠你放心,我们聂家咽不下这口恶气,他们想娶就娶,想离就离,一点也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聂乐慨气愤至极。
“回门的时候那小子说的天花乱坠,这才过去多久啊,就把我们鹤筠欺负成这样,以后我见一次啐他一次!”明曲扬边说边扶女儿回屋休息。
聂鹤筠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会,聂乐慨和明曲扬只好忧心忡忡地出来了。
聂鹤筠在家待着谁也不愿见,偶尔出门也不愿意有人跟着。
反正在出事之前已经把店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掌柜的印还在她这,加上之前协议里特意标注的属于聂鹤筠自己的分成,她怎么做都不会吃亏。
当时给逢惊越看条目,他没有异议。
她可是特意指出这一点的。
过些天跟逢家真的一刀两断的时候,自己这些天忙来忙去招来的生意可不能白送给逢家。
聂鹤筠这两天在家里可是快活极了。
两家的人都见了和离书,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至于任芷卿和逢惊越之间的事,跟她没关系了。
她一大早出门溜达,没有人管她,就跟她之前还未结婚时一样自由。
走进望江茶楼的时候,店里还没什么客人。
她坐在窗边的位置,忽然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往望江茶楼这边走来。
聂鹤筠心里大叫不好,赶忙跑到后面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