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地上的人一见到她就情绪激动,她想说话,但被封住了口。
[主人她一直在地上爬来爬去,吵到我的眼睛了。]
“去,带明月到房间里睡”
可能是知道自己死里逃生,褚明月在她的怀里一直不哭不闹,乖巧地不像个小孩。
[哦,我来我来,我也算小明月的姐姐?水母姐姐嘿嘿]
褚蓁没搭理它,精神体栗子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给逗笑了,扑腾着自己的十几只小手就带着小孩上了楼。
“撕拉——”
狄梓雅嘴上的胶布被撕开,留了一道宽大的红痕,中间的那条缝隙张张合合,“你弟弟的!你这样吊着我想干什么?!你要是不想留着我,大可以杀了我,把我当成狗奴是想怎么样,何必如此侮辱我!!”
“侮辱吗?我以为你能给我递那瓶水是在同情要被卖成狗奴的我,原来那只是你作为人对小宠物的怜爱,上位者对于小可怜的施舍?”
“我已经够好了,没把你掐得半死是我心软了。”
“吴纳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倒卖人口的吗?这次为什么是从巴里河往外运?”
女人沽涌到门边依靠着,和蹲下身的褚蓁平视,她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呸,想知道?”
“你先放了我,反正你是向导,我也跑不了。”
“你说了,我就放过你”,褚蓁收紧了捆绑狄梓雅的绳,“我很讲信用的。”
“行啊”,她答应得干脆,“像你这样的,就算抓了当狗奴也会被嫌弃年纪大,不好驯养,他们抓你无非是送到亚尔圣那边,从里面大捞一笔。”
亚尔圣,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见褚蓁没说话,女人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继续说:“最近几个月,和巴里河那边倒卖狗奴的不一样,亚尔圣有人专门收分化了的哨兵向导,开价特别高,就算这件事不被当地政府认可,也有许多人冒着风险背地里在各处买卖向导和哨兵,并且不分年纪,当然,这类商品的能力等级越高,那么价格也越高。”
门外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褚蓁眉头紧锁地思考着这其中的缘由。
她不记得哨兵和向导除了体魄和精神体之外还有什么更加特殊的地方,抓她们有什么用呢?
“这有什么用?”
“你问我...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这种事情无非就是有权有势的人肆意玩乐的游戏,我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而且,你真的要去亚尔圣州?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你现在也逃出来了,不如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狄梓雅自认为自己说的都是些肺腑之言,掏心掏肺好心好意地将心里想的说出来,让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看起来两拳就能揍死的丫头赶紧逃命,没想到这个丫头打听完消息又一把将胶布给她贴上了。
“啊喂,你不是说我....唔唔唔”
门被关上,褚蓁将人拖进了屋子里,“是答应了放过你,但不是现在,明天会让你走的。”
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混进亚尔圣,失踪了的纪筠难道是因为狄梓雅所说的原因才消失的吗?
可他是军队首领,不应该会那么轻易就丢失。
被污染源浸润了大半块区域的亚尔圣州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全都一无所知,而且...她现在带着一个年幼的小孩子,要进入被封锁的亚尔圣这件事于她而言变得更加困难了。
“嘀嘀嘀嘀嘀嘀”,褚蓁拨通了前些天卖她狗奴笼子的老板电话。
“喂您好,宠乐屿生活馆,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戚老板,我不久前在您店里购买过一个笼子”,这时在一旁看着她打电话的狄梓雅挪到她身边蹭她的裤腿,褚蓁避开她,走到楼梯拐角处冷眼俯视着在阶梯口处的女人,“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您,您那边收狗奴吗?”
“唔唔唔唔”,女人对她摇尾乞怜。
“收?”
“那天您也见过我的狗奴,您看您能出什么价格?”
她靠在白色的墙上,对着哼叫的狄梓雅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年纪太大了?不要?”
“那这样您看行吗......”,褚蓁说道一半就上了楼梯,房门一关将对话隔绝,狄梓雅连一点声音也不再听见。
这段静待命运裁决的时间里让她四肢发软,没了一点力气,她宁愿就这样死了也不想变成别人脚下的宠物。
楼上传来小孩的哭声,褚蓁打完电话后就给褚明月泡了奶粉抱着孩子到院子里走,轻轻地拍打着小孩的后背不断安抚着她。
如果不是屋子里还有这一个被困住的、到处乱撞的女人,小院里落叶簌簌,凉风习习,秋千上坐着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那确实是一幅有生活感的画。
[主人,你真的要养她吗]
它不讨厌小朋友,但在心里默认这种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只会是大人的累赘,[如果真的要去找纪筠大帅哥,那你就不应该带着她。]
“嗯,我明白,所以我不会带她去的。”
[但也不会把她扔在民南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