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军官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随口说道:“不认识,看着挺讨喜的。”
“切,鬼信。”
“哦对了,刚刚研究室通知你过去给新挪来的异种注射药剂,这里我来看守就行。”
红色外壳的钢笔在她手里转了几圈,她看着有些阴沉的天轻轻点头。
褚蓁被蒙着眼睛,又听不见,只能感受到周身的气温在某个瞬间直接下跌,然后在移动不久后,扣押她的两个人将她一把推进了个空旷的地方。
“褚蓁?”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在看不见的时候,褚蓁容易没有安全感,等到无人再推搡着她往前走后,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清楚自己应该是到达了关押的地方,那两个士兵已经离开。
“褚蓁?是你吗?”
空荡荡的阴暗牢笼中,除了她,还有一位她认识的老熟人被一同关押在这里。
然而她现在的情况,没办法给这位老熟人回应。
褚蓁站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后,感受到脸颊旁的发丝在移动,明白了这个地方不是完全封闭的,有风,也就说明有个小通风口或者窗口。
她转了个方向朝着左侧慢慢地挪动,直到撞上了冰凉地水泥墙才靠着墙坐下来。
看着女孩怪异的举动,关恩霈走到她眼前,把铁门敲得梆梆响。
坐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你听不见了?”
“呵,听不见也好,还能少受些侮辱。”
蒙眼的布条被猝不及防地扯下,褚蓁不自觉地向后瑟缩了一下,眯着眼睛隔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关伯母?”
一个贵族家中的主理人能被扣押在此处,想来克里亚这座都城应当已经深陷困境了。
那纪筠呢?他知道克里亚发生的事了吗?亚尔圣州一切是否还好?
她胡思乱想着,将站在眼前的关恩霈完全无视。
但对面的女人也不恼火,在她身边坐下,有些自嘲的笑着,“年近半百的人了还要遭这老罪?”
“也不知道小筱那丫头逃走了没有?”
逃走吗?
器械上的白灯照得纪筱两眼流泪,她甩了甩头,缩在巨大的玻璃器皿中看向自己周边那些让人眼花的异种们,一阵头痛。
凌晨时关恩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当时她还在睡梦中,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毫不犹豫地连连应下,然后很快又睡死了过去。
谁料等她被窗外一阵诡异的鸟叫声吵醒时,天已经大亮。
“小筱,你听我说,马上走,离开都城,不管去哪里!!”
关恩霈的话在她脑海里恍然一现,她急急忙忙拿出手机往回拨,才发现已经打不通了。
没办法,顾不上太多,她赤着脚急忙叫上山庄里的所有人离开岢湖牙。
结果就是,正当她从另一条小路逃离时,被人拦了下来。
再醒来时,就出现在这个类似科研室的地方。
这里除了她,剩下被关着的、做成了标本的都是些她从未见过的异种。
“放那上面!”
有人进来了。纪筱火速闭上眼睛,假装昏迷靠在玻璃墙上。
土黄色的尼龙袋被放置在工作台上,里面束着的东西在小幅度地沽涌着。
纪筱等了很久也没人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她好奇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观察。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后,才有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进来,其中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站到尼龙袋子前将绳子解开,纪筱趁机从眼缝中看见了袋子里的东西。
一条巨大的水蛭!
从小害怕各种软体动物的纪筱没忍住抽抽了两下,然后赶紧闭上了眼睛,在玻璃器皿里装死。
“各项数据呢?”
为首的那个女人开口讲话了。
纪筱莫名地觉得很是熟悉。
“距离她异变过去已经快七小时了,期间只进食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检测到中途这只异种似乎清醒过。”
对于这个报告,为首的那个女人有些诧异,什么叫期间清醒过?
成为异种后还保留了人的意识?
“行。”
女人随手拿了一边放置的手术刀,从水蛭的各个部位切割下一小块肉,然后递交给一旁的助理拿去检测。
看着躺在工作台上安安静静的水蛭,女人口罩下的嘴角无声上扬。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咋咋呼呼,喜欢把人呼来喝去的大小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就在这时,在女人身后装死的纪筱忽然猛地抬头磕上了玻璃墙,发出一阵声响。
而正准备注射药剂的女人缓缓回头,正巧和玻璃器皿里的人对视上。
“是你?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