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还有那扇被那俩彩毛撞坏的柜子里了，乔桥不死心，钻进去继续找。

通道里面更黑，发光体更是不可能存在。

可是还会在哪呢？

沈西辞再能打，面对两个练家子也不算很轻松，何况他一开始也吸了一些致幻剂，那两人倒在地上想挣扎爬起来又被沈西辞一脚踹倒。

沈西辞累得单膝跪倒在地，用木棍支撑着身体，短暂的休息。

乔桥想去扶他，却看到他身后的曹栋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举起右手不知道拿了块什么东西，正想砸向沈西辞。

而前面的人浑然不知，乔桥定在了原地，就算喊他，他也躲不开了。

那一刻，乔桥感觉自己从未这么冷静，她捡起柜子里那把被她舍弃的弓弩，将未离手的箭搭在上面。

明明空间这么黑暗，倒在地上的手电筒只能发出两束直射光。

搭箭、举臂、瞄准、拉弓……射出！

砰！

曹栋泼应声倒地，他手里的东西砸在他的裤\裆，可惜他感受不到疼痛了。

而那只箭，正中眉心。

和第一次的慌乱不同，看到沈西辞安然无恙的那一刻乔桥松了口气。

庆幸涌上她的心头，乔桥没发觉自己的眼眶发红。

空中的辛甜消失，空气也静止了，红色光芒升起，而曹栋泼的眉间开始聚光。

乔桥赶过去，扶起没力气的沈西辞，路过曹栋泼的那一刻，她看都没多看一眼，使劲拔出那只沾着血的箭。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乔桥看着他嘴角的血，有些心疼。

“没事，进了电梯就好了，先走吧。”

乔桥带着他推开办公室的柜门，走到大厅门口，时间还在流逝，却比上次充裕了许多。

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屏障消失了。

走到空旷的地方，身后的光影发生变化。

那块写满胥家朝“罪行”的通报电子屏，有了新的画面。

“根据最近媒体报道，东初市梅纽斯国际学校前任校长以及数名校董建立的情\色网被一网打尽，而曹某因为组织内讧在案发现场当场身亡。”是东初市的新闻联播，“并且根据调查，曹某在任职前，曾在支教山区对未成年女童多次进行猥亵，关注今日新闻，持续为您报道。”

“救世主。”

乔桥意识到沈西辞在叫自己，这算什么摸不着头脑的叫法。

“恭喜你，又铲除了人渣。”

和在手术室不同，她没有丝毫的慌乱，也许这就是她被召唤进这些世界的原因吧：有时候正义不得不用暴力实现，而她作为不属于这里的人，正适合当这个刽子手。

乔桥扶着他继续往外走：“省省力气吧，害怕你没进电梯就死在路上。”

沈西辞低头轻笑，也不戳穿她，依旧靠在她的肩膀上。

其实伤的也不重，但允许他软弱的装一下。

从校门外走到地下电梯，他们走的不快，在最后23秒的时候换好胸牌踏进去，电梯门合上之后再次变幻成了八面镜子。

那个被沈西辞打碎的盒子崭新，里面的手术刀和血迹也不见了。

乔桥把箭放进去，还是蹭了一内壁的血，沈西辞的伤也在踏进电梯的那一刻全部愈合了。

他靠在另一边，笑着问乔桥：“还擦吗？”

乔桥下意识地站在玻璃盒前面护着：“你可别手欠了。”

然而这次的电梯很漫长，乔桥等得无聊，又和沈西辞坐下来靠着玻璃。

好困……

沈西辞的肩膀一沉，镜子里的她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均匀。

乔桥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小姑娘。

“妈妈，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她个子不高，五官还没有张开就能看出精致的模样。

牵着她手的女人蹲下来，乔桥想看清她的脸，却还是一团白光。

“叔叔人很好的，妈妈和叔叔在一起后，就可以给宝宝做手术了。”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小姑娘的脸颊。

“可是她对妈妈不好，我看到他打你了！”

女人的手顿了顿，用更加温柔的声音哄着：“宝宝一定是看错了，叔叔只是碰了下妈妈的头，到了新家之后，宝宝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女人没再听小姑娘的控诉，站起来牵着她向前走，而前面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乔桥喊出声：“不能往前走！不能走！”

而女人和小女孩儿不为所动，乔桥拼命往前跑去，可惜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悬崖边。

“不要！”

乔桥惊醒，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她摸着自己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梦里那个小姑娘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