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盛雪啊!”杨松柏苦口婆心地说,“不然她为何十几日不现身,我那日走之前都说了,你们好好说话,不要吵架,怎么还是闹了不愉快。”
沈凌客叹气:“应该不是不愉快……”
杨松柏便好心问他:“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凌客似乎是在走神,杨松柏见他半天没动静,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想不到他最终说:“……我揭穿了她一个秘密。”
杨松柏困惑:“秘密?那她当时生气吗?”
沈凌客回忆起师祖那天在树杈子上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随后摇头:“不清楚。”
“那就是生气了。”感情大师杨松柏肯定地说道,“女孩子都是这样,高兴就很明显能感觉到,你不知道她是否高兴,那就是不高兴了。”
“这时候更加不可冷落她,”杨松柏不赞同地看着沈凌客,“你得认认真真向她道歉才是。”
沈凌客闻言,转头看向了他:“我为何道歉,我承诺了不会对任何人说她的秘密。”
“我哪知道……”杨松柏嘟囔道,“但是我看我爹娘就是这样的,只要我娘不高兴,我爹就去道歉,二人至今和和美美。”
沈凌客:“……”
跟师祖和和美美,就凭他吗?
……
另一边的崔盛雪本人,恭谨地听完了师父的苦恼,随后便摆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青鹤就皱眉:“你有话要说?”
崔盛雪小幅度地点头,随后道:“师父,我说了怕你生气。”
“你尽管说,我不生气。”青鹤宽慰她。
崔盛雪就鼓足了勇气,说道:“师父,那沈凌客可能是喜欢你。”
青鹤震撼:“我?”
“我看是十有八九。”崔盛雪笃定道。
青鹤不解:“若真喜欢,他喜欢的应该是你才对,我顶替的是你的身份,用的也是你的面容。”
崔盛雪颇为头疼地看着青鹤:“师父,感情一事,不是只看脸的,你虽用的是我的名字、我的容貌、我的家世,但真实与他相处的人还是您,能打动人的也是您自己的品行。”
青鹤沉默片刻,对崔盛雪的话有些难以理解,她活了上千年,从未想过感情一事。
“你很有经验嘛。”青鹤幽幽地说。
崔盛雪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师父去相思门参加比试大会期间,没有空来看望弟子,所以弟子研读了师父给的心法后,就只能自己修炼,每每遇到不懂之处,陈大哥他,咳……”
青鹤懂了:“你们二人看对了眼?”
“正是如此,”崔盛雪说道,“还是多亏了师父的心法,我们二人有不解的地方便彼此探讨,彼此过招,有时是狂风暴雨的天,有时是月朗星稀的夜,有时是沙漠,有时是雪原,都有我们二人练刀法的身影,时间一长,他便主动对我说,他、他心悦我。”
青鹤没忍住道:“你甚喜欢用排比句子。”
崔盛雪扭捏:“人家、人家心里有些画面不好描述,便用排比句子,烘托意境罢了。”
青鹤追问:“有什么不好描述的画面?”
崔盛雪跺了跺脚,用手捂住了脸,耳朵还是通红的,声音闷闷地穿出掌心:“哎呀,师父你别问了。”
青鹤:“……”
“罢了,你起来,”青鹤说道,“我来看看你在狂风暴雨、月朗星稀,沙漠、雪原练刀练下来是什么效果。”
崔盛雪:“……师父你比试大会想必累了,要不吃点东西再看吧。”
青鹤憋着一肚子无名之火,只拒绝道:“我现在不饿,来,我们过两招,我将境界压到你现在的水平。”
崔盛雪:“……好的师父。”
……
这一边的杨松柏还在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趁早服个软,女孩子不要不肯放下面子哄,何况人家崔盛雪实力强悍,实在不值得你端架子。”
二人这时是在回公共休息区的路上,个人战快结束,没几日就要回门派了,杨松柏极其不赞成拖到回去后再解决此事。
“女孩子是这样的,你越拖,她便越生气,你或许觉得不算什么,但那边人家或许已经与你绝交。”杨松柏义正言辞道,“何况她只是不回你的书简……”
沈凌客便皱皱眉:“她没有不回我的传声书简,我没有给她发书简。”
杨松柏顿了顿,然后道:“那为什么她不回我的……罢了,既然之前没发过,你现在给她发。”
沈凌客鬼使神差地听了,打开传声书简后却不知如何落笔。
他犹豫:“我写什么比较——”
问她为何生气?还是直接说抱歉,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今天天气好……?
只是话音未落,公共休息区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后便有人喊杀,绝非小动静。
杨松柏警惕地抬起头,沈凌客却速度极快地落笔结束。
青鹤与崔盛雪对战之时,腰间的传声书简微微发烫,她便停下来看了看。
是沈凌客的消息。
“师祖,出事了。”
……不知为什么,看他这字迹似乎有些雀跃,难不成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