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长拿出手铐告诉女人再不知悔改就用遗弃罪拘留她,咒骂声才堪堪止住。
但是这领养是决计不成了。
鉴于家中还有病人和孩子要照顾,批评警告后放走了女人。所长跟同事商量着联系市里甚至省里的福利院,请他们收留男孩。
毕竟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这种事一定会影响到这个孩子,送远些可以最大降低影响。
凌亚芸站在旁边听见,看看警察难看的神情,又看看怀中沉默的孩子,发出试探。
“我能领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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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内并不确定领养具体规则,保险起见,所长拨通福利院电话,几句简单的交流后设置了外放。会议室顿时多出一道温柔的中年女声:“凌女士,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想要领养凌仙有一个很大的障碍。”
凌亚芸身体前倾:“什么障碍?”
旁边椅子上的小孩也严肃着脸凑近手机附和:“什么?”
福利院工作人员无奈道:“按照规定领养人必须超过30周岁,而且您是单身异性领养,要求领养人与被领养人必须有四十周岁以上年龄差。”
凌亚芸和小凌仙齐齐跌回坐位。
两双眼睛失去神采。
当日下午,小凌仙被福利院派车接走。离开前他趴在工作人员的怀里泪眼朦朦,忽然朝凌亚芸长着双手喊:“妈妈,我不想去。”
“妈妈。”
凌亚芸心口揪疼。
在那一瞬间竟在毫无血缘的孩子眼中看见了从未见过的亲情羁绊。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上前把男孩抱回怀中承诺:“别怕,我有办法。你先跟这位阿姨去等我,妈……妈妈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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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宁聿坐在车内听完上述内容,心情十分复杂。
从某方面来说,他与凌序的经历竟很相似。只不过最终一个选择放弃拥有父母的权利,一个人选择再次相信,给自己赖了个妈妈。
宁聿十分敬佩三岁凌序的勇敢。
不过,他曾经因双亲去世经历过两次领养,自然更了解相关要求。
当初姨母因有两个孩子无法办手续,是上诉考虑虐待事件与被领养人强烈意愿的特殊情况,才放宽的条件。
他很好奇:“您是怎么做到的?”
凌亚芸扬了扬眉:“拼命赚大钱,找个三十岁的拜金男人把孩子领养了,再跟他结婚,离婚的时候用七位数的钱让他放弃监护权,然后我就有儿子啦。”
宁聿顿时目露敬佩。
凌亚芸笑笑:“凌仙那名字多晦气,登记户口时专门换了个,序字是他翻字典自己选的。还不错吧?”
宁聿微笑:“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