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完暴雨的裴颐神清气爽,收拾一下便去睡觉,一觉醒来风寒了。看来干坏事是要被老天爷惩罚的,他咳嗽两声,去拿了两服药来煎。
冬瓜走向他,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昨日夜里声响很大,是出什么事了吗?”裴颐让他不要乱跑,他就乖乖地在房间呆着哪也没去。
“嗯,没什么大事。”裴颐摇着扇子控制火候,摸摸冬瓜的脑袋,“你不用操心这些,云虹捉贼而已。”
冬瓜哦一声,点头,道:“公子,我来熬药,你着凉了就多休息。”
裴颐心中甚是欣慰,感到自己随手养成一个好孩子。
喝完药,云虹便带着庄滢来找他商量事情。果然,梁义这种老一辈的没有庄滢这种年轻人受云虹信任。
“我怀疑我哥没有死。”云虹开口就是一个炸弹。
裴颐心里思虑良多,嘴上问:“为什么这样说?”
云虹分析道:“我怀疑哥哥和皇帝合作,不然无法解释为何皇帝会来平天山,我想是哥哥在背后助力。”
“那你觉得云霓是站在谁那边的,他帮我们还是在害我们?”庄滢问道。
这把云虹问住了,她缓缓摇头:“我不能确定。”
裴颐便道:“你们在这说这么多,不如直接去问宋南锦。”
“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云虹喃喃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我以为等我正式和她交锋得再等上个十年。现在这样,倒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李蕴,你怎么看呢?你是裴后,应该对她了解比我们多。”
裴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庄滢便先道:“传言中,你和皇帝相爱非常,感人肺腑,看来并不尽然。”
“世人喜欢怎样的故事就会歌颂怎样的故事。真相是怎样重要吗?”裴颐也不欲和她们多说这种感情事,一笔带过,“云虹,我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你有了和规则谈判的资本。”
云虹思索半天,道:“其实我从前没真正想象过要做皇帝。而且,她会同意写禅让书吗?”
“不会的,宋南锦并不畏惧死亡,你威胁她写禅让书是没有用的。”裴颐摇摇头,“而且你没有根基、没有兵力,真坐上那个位置也是岌岌可危,你需要花很久时间去周旋去算计,可能会失去很多直到你掌控权力,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你现在不能要那么多,你得和宋南锦形成巧妙的制衡关系。因为你没有的这些,她都拿到了,可是你握住了她的命。再者,宋南锦为人心思深沉,你得时时刻刻防着,你要是做得太过她随时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会比你更享受这个过程,早在之前她就经历过许多次这种时刻。”
这一番话让云虹若有所思,于是她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你呢?你和皇帝要如何?”
“你和薛易鸣又要如何呢?”裴颐反问,“不若你先向宋南锦要了这个世家子如何?”
云虹也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摸摸鼻子。庄滢在一旁大笑。
“昨日她身上的飞镖有毒吗?”裴颐翻找出一瓶金疮药,“我去给她送粥,有解药一块拿给我,我让她吃。”
“有毒,不过药效过了就没事。就是一些菌子,可能会产生点幻觉,做点噩梦什么的。”庄滢摸摸下巴,“但你直接去安全吗?她不会,就是对你做什么,比如发脾气打人什么的?”
裴颐呵呵一笑:“她脾气好得很。”
宋南锦会生气吗?裴颐也很好奇,他拿着云虹给的令牌畅通无阻地进牢房。宋南锦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周围的守卫替他开锁,他领着箱子在宋南锦旁边坐下。
他不信宋南锦没有醒,这真是稀奇,他还没有这样被宋南锦婉拒过。
裴颐推她两下,唤她:“南锦?”
见宋南锦没有反应,裴颐莫名爽了,原来从前宋南锦逗他是这种感觉。呵呵,不玩弄宋南锦就会被宋南锦玩弄。他故意唤道:“南锦妹妹?锦妹妹?阿锦?三娘?”
裴颐感到因着凉而虚弱的身体也精神起来,他用手去撑开宋南锦的眼皮。宋南锦似乎是觉得这样太幼稚,终于睁开眼睛,但还是恹恹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