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过誉了。”梁雪翎也知西夏之事干系重大,礼貌地道谢。
“慕容大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裴颐,问:“这可是教主的夫君?和教主真是女才郎貌,十分般配啊。”
云虹摇摇头,道:“不是夫君,朋友,朋友。”
“慕容大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哦,在下了解了。”
裴颐木然地看这荒谬的一切。宋南锦化了妆,虽说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是本人,但他方才不是没仔细看嘛。他想,宋南锦对莲花教的了解程度远比云虹想象的要深。早在她前朝还未稳定时,她就让金乌卫的大多人手去调查莲花教,花费很多精力。如今朝局稳定,她更是假称怀孕来做卧底了。
凭他对宋南锦的了解,倒不是她多重视这个教派,而是她对云虹感兴趣,也许这是一种同类的吸引吧。
这要怎么办?裴颐深感自己脑子不够用,他拉着云虹去了后院,欲言又止神思不宁,半响抛出一句:“我觉得和西夏合作不可靠。”
云虹察觉裴颐的异样,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只道:“我知道了,我会慎重的。”
等回到席上,裴颐瞧见庄滢也坐到西夏人那桌,看上去聊得挺开心。到晚上闹洞房时,裴颐对这种事没兴趣,回房休息的路上看见庄滢,好奇地问:“你今日和西夏人聊什么了?”
庄滢摸着剑柄,随意答:“没说什么,试一下她们会不会说西夏话,是不是西夏人而已。”
“你还会西夏话?”裴颐更是惊讶,“你是西夏人吗?”
庄滢觉得好笑:“不是啊,云霓离家出走那几年我和他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包括西夏。现在想来也算收获挺多,至少他性情变得淡然很多。他十五岁的时候,想放火烧掉老宅,被我拦下来。云虹都不知道这件事,你别告诉云虹哦。”
“我又不认识云霓,这有什么好说的。”裴颐脑中浮现出江虞知十五岁愤世嫉俗的模样,忍俊不禁。这小子不会比自己年纪还大吧,白白让他把人当弟弟照顾了那么久。
庄滢打个哈欠,摆摆手告辞:“困了,我回去睡觉,你也好好休息吧。”
好好休息?真的能好好休息吗?裴颐瞪眼看着床边的不速之客,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来,道:“你半夜闯我闺房做什么?”
“多大年纪了还闺房。”宋南锦含笑,“怎么不和你的新欢说我是谁呢?”
裴颐没好气地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说,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我要是不高兴就让这群土匪就把你们一锅端了。”
宋南锦不以为意,还在笑:“如何,当土匪的外室可比当我的小侍舒服?”
裴颐顺着她的话道:“还行,至少她只有我这一个外室。四舍五入我也是正夫。”
“她马上要成亲了,你真要当外室吗?”宋南锦声音放低。在沉静的夜色中感官更为明显,裴颐听着心烦。
他单手往外一摆,道:“关你什么事,说话那有椅子坐,别坐我这。”他都懒得赶人走,他又管不了宋南锦,反正宋南锦不尽兴是肯定不会走的。
这时外边传来云虹的声音,她见房内熄灯但还有动静,估计人还没就寝。
“李蕴,你还没休息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这可把本来神经就高度紧张的裴颐吓一激灵,他嗖得就把宋南锦拉上床,比一个嘘的动作,小声道:“别出声,躲起来。”
与此同时,裴颐高声答道:“你等一下,我穿一下外衣。”他拉上床帘,披了锦袍,亮灯再去开门,
他故意打一个哈欠,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今日这么累,”
云虹进门,认真地说:“李蕴,要不我们成亲吧?”
“你喝酒了?”裴颐下意识回答,而后反应过来,“不对,你受什么刺激了?”
云虹组织一会语言,道:“我今日见西夏人,想了挺多。然后我想,我们相处得很好,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可是,我记得你有心上人。”裴颐皱眉,“我以为你是因为他才多年未成亲。”
云虹只是摇头:“我不会走回头路的,失败的事我不想做第二次。难道你愿意重蹈覆辙吗?”
裴颐半响,问:“曾经想做的事失败了,第二次想做算是重蹈覆辙吗?这究竟是成长还是急于否定曾经的自己。”
“吃一堑长一智,难道是说从此不再吃一堑吗?”
“我不再年轻,我可能是有点焦虑。”云虹失落地低下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今日西夏使者和我分析局势,这真的很难。”
裴颐笑了,道:“你连三十都没有,算什么不年轻。”他拍拍云虹的肩以示安慰。
“你若想谈谈,我这儿随时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