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山并未把裴颐的物品都清理掉,甚至于留下大部分书籍。他发现,虽然摆出来的书籍全是大家之作,但实际上库存里有许多话本小说,甚至有些是不太正经的小说。
而且他才知道,原来这些话本真的比那些道德经好看多了,怪不得沈见水从前常夸裴颐选书的品味极好。因而,沈见山近来痴迷话本在正事上有所懈怠。
这也是宋南锦来寻他的缘由,她本以为沈见山是与沈见水吵架心情不好才罢工几日,没想到这一放假就没完没了,让她平白又多工作量,因此她需要和沈见山谈谈。
也许,裴颐给沈见山也下毒了。裴颐虽不在她身边,却还是能当绊脚石,这让宋南锦不太爽快。
“沈见山。”宋南锦称呼全名以示严肃,“我交代你的事怎么一拖再拖,现在开始懈怠未免太早。我们很多事都还没处理好。”
“你把裴颂给言问期当女宠。”沈见山翻着书,头也不抬。
那问期要啊,宋南锦总不能不给吧,说实话问期和裴颂的关系在她意料之外,这让她有些左右为难。她便道:“你说想让裴颂留在京城的,我只是遂你的意思。那我能怎么样,把她绑到凤仪宫给你当女宠吗?”
“你当初说过,我们大事成后裴颂就是我的,我想如何就如何。”沈见山把书一盖,瞪着宋南锦,“我就问你,你如今是不是没做到?”
这确实是宋南锦给他畅想的未来,俗称画大饼。她也是描述一下大概的情形什么任人宰割想得到裴颂还不容易,但沈见山这人太较真,完全不懂意会的概念。可沈见山确是一个好帮手,她还是得把人劝回来工作。
“我也是为你好,你觉得裴颂这么骄傲的人,会喜欢一个强迫她的人吗?”宋南锦语重心长地解释,“你想想,她现在被问期强迫肯定对问期厌恶至极,如果这个时候你出现去帮她,她是不是就会喜欢你呢?你不懂怎么恋爱,我可以教你啊。”
“那我要出宫住。”沈见山便道,“在宫里太不方便行动。”
“所以我才催你先把事办完,等我们彻底稳定局势后随便你如何。”宋南锦继续画大饼,“若是你现在就撂手而去,万一出什么差错岂不是前功尽弃。且你住宫外本就不合规矩那群大臣又要驳回,只有我们手上掌握实权才能随心所欲。”
“还有,沈见水还在生气。”沈见山换一个烦恼诉说,“我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放过裴颂,我不能再放裴颖。”宋南锦神情严肃起来,分析道,“这是你自己该解决的事,不要因为私事耽误大业。这是当初你要求我做到的。”
沈见山问:“我是不是很容易说错话?”
也就是沈见山,宋南锦把他当朋友才愿意和他聊这种情感问题。换做是其他人,她可没有闲情帮着分析性情。而且大部分时候她都只需要倾听,实则没有在思考,但沈见山与旁人不同,他是真的需要旁人解惑,不然他可能一辈子也想不通。
“看你如何定义对错。有些话没错却会惹人伤心,那你觉得这是做对还是做错呢?”宋南锦瞟着书柜上的书籍,“重要的不是对错,而是心。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够了。”
“不够,我一直在随自己的意愿做事。”沈见山摇头,“但只顾着自己似乎是不够的。”
“既然你觉得不够,那你就多做一些,做够即可。”
说了好一通,沈见山同意看完手上的话本就继续工作。
时辰也晚了,宋南锦准备在凤仪宫就寝,闻伶也来此处汇报事情。她听完后问:“扩招的事如何了?金吾卫人手是有些紧缺,前端时日连看管二姐的人都撤去别处做事,也不知二姐有没有趁机做些什么有趣的事。”
“正在推进中,陛下放心,不日即可有一批新的侍卫。据送饭的宫女讲,二公主那并未异动,每日都按时来领饭。”
“没有异动就是有异动,等着罢。朕倒是期待二姐能给出什么答案。”
“我怀疑,宋南锦是缺人手才把人调走。”宋南良推断。
李蕴笑倒,反驳:“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理由?也太好笑了吧,皇帝还能缺人手?”
“怎么不能缺?”宋南良反问,“别以为当公主当皇帝多轻松,当年我手下缺人的时候我自己都差点女扮男装去□□。而且裴颐当年也有勾引过我,不要以为玩弄权术的人就高高在上。”
“真的吗?怎么勾引的?”
“有一年七夕,他一个有妇之夫竟然问我要不要一起放河灯,然后从我口中得知我想娶沈见山。没过几天就传出沈太傅要把沈见山许配给顾玉棠的消息。”
这就算□□?李蕴大笑:“你对□□的标准未免太低,有没有想过是自己的自制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