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少管。”看着她这般虚弱的样子,渊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么,第二个问题,去做什么?”
“……”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你……到底是谁?”玉玊问道。
当然,渊毫不介意的答到:“忘了自我介绍,我名为碎渊,我当然喜欢你称呼我为阿渊。”语气轻快,带着笑意。
玉玊此刻身下垫着不知哪来的鹿皮依靠在大的落窗上,嘴型似乎在念着:阿渊。
碎渊在等她的反应,毫无疑问,她没有回忆起来。“家中迁移,我便溜了出来。想着自己游历一番。”
如此说来,也是个公子哥,但就这么一个人出来,估计也是没知会家里人。
“如此,我随你一同去荒渊,你带着我,我也去参观一下。”
玉玊想了想:若将他留在身边,一方面确实能清楚此人动向,在自己完成那件事之前避免他说出去,另一方面,也能……有个人给自己指路。是了,她是个抱着地图都能走差的路痴。
此刻的玉玊不知是受到这人影响了还是怎么着,竟一脸认真的的说道“那我便带你去玩吧。”
“嗯,所以,你去那里,是要做什么?”
“洗涤灵魂。”玉玊想了想,面露些许难过,不去看碎渊的眼睛“曾有人为我占卜,说我克父克母,克夫克子,所以我是父亲捡回来的。据说父亲遇到我的时候,那片荒凉的戈壁滩上尸横遍野,鲜血浸红了那一大片岩壁,而父亲却是被我的笑声吸引过去的……”
碎渊背在身后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血液淌在地上。才多大点的孩子……自己原意是为了他能安乐,这……这不偏偏反着来。
“对巫族来说,占卜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偷偷翻过禁书,习得了传闻中的占卜禁术……”只不过占卜过后被反噬得精气全失,整个人只剩皮包骨,眼看着骨骼的形状逐渐随着精气的流失而裸露,好在她的父亲也就是城主的弟弟及时赶到,将她救了回来。
毫无疑问,父亲的身体必定受到极大的损伤,但他什么也没说,待玉玊身体恢复后,才悄悄离去。
原本寂静的客栈此刻似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攻击……
碎渊抬头四处看了一下,便好奇的问道:“你所求之事,触怒了天机?”
“是。”玉玊抬眼与他对视,“我乃天煞孤星,足矣毁天灭地……”
“所以,你问得是……”
“我问了,怎么才能毁了这天,灭了这地。”
这空白空间的客栈突然受到了猛烈的攻击,玉玊差点被震倒。碎渊微微皱眉,这结界所受震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到底是哪边的手笔。
此刻的玉玊被晃的头晕,碎渊伸手扶住她,一手稳固着这边的结界。
而玉玊身后突然再次出现一个深渊漩涡,从里面走出了个人影,不等碎渊反应,那道黑影直接钻到玉玊体内。
“麻烦。”碎渊低声说道,但手上的力量越来越不稳定。正当结界破碎,那股不知名的攻击冲过来时,碎渊猛地回过身,将玉玊护在怀里,与此同时,他眼中不是那个小姑娘,手中扶稳的手臂不再是蓬蓬袖;那是一个眉眼带笑,身披小红色外袍的男人。
碎渊瞬间将护改为了拥,心中满是激动,交错在这人耳畔的脸从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后转为惊喜。就在这人伸手接下外来的一击时,听到了这人来了这么一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呢。”
就在结界破碎的一瞬间,碎渊猛地将他推开,站在了一旁。
之后看到的便是爬在这大窗子上的初兑望着外面逐渐对立的二人。
原本便坐在窗台子上的人对着初兑打了个响指。初兑回过头后,猛地将身体贴在了另一侧的窗框上,眼前这人托着下巴,笑看着他,初兑则瞪大双眼,双手在后方摸着什么东西,而后突然想到早已离开了初地。
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能动了,看来真的是他,不然阿渊的……呸,不然不可能有人能解开定身咒的。
“想我了这是?”这人坐直身子,第一次看到他成年的外表,年龄略微在二十五岁左右,身形比一旁站着的那小子健壮些,若是真要比一比,这人肯定高一头。
初兑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当然想了,当年失去你的消息后……”
是了,这孩子已经长大了。
揉了揉他的头,便从落窗上跳了下去,向着一个孤独的背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