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脑子上的洞变大,就别乱碰。”初兑将他的手按下。
“现在什么情况了?很严重吗?”玉玊身高有限,看不到,此刻的她及其自责,但那对现在的状况没什么用,她从对面踩到桌子上,看见奄奄一息的阿渊头上在不断流血的发根,看见后更加着急了,便问木音“姐姐,你可能救他?”
此刻的阿渊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现在浑身都在发抖,但还是出声安慰玉玊,声音不似之前那般,虚弱中夹杂的些许温柔“别怕,没事。”小玉玊才稍稍冷静下来。
木音从里面拿出乘着热水的水盆和毛巾,摇了摇头,“我恐怕救不了他。”声音中夹杂着担忧,有些许无奈。随后开始清理阿渊头上流出的血液……
初兑看向玉玊,语气极其镇定“玉玊,你出身巫族,能救他。你不要着急,冷静下来。”
玉玊努力冷静下来,但看着那血迹又怎能完全冷静,在完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我不属于巫族,我做不到……”
初兑此时傻眼了,巫族上可占卜,下可行医,传言: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也。而玉玊既不信神又只是巫族里的外来者,这下趴在桌子上的少年郎估计真的要凉凉了。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沙,啪啪啪的打在了大窗子上,黄土迎风而起,门缝中钻进来了些许黄沙……
木音眼疾手快,脱了外衫挡住了从窗缝里刮进来的土,将阿渊与其阻隔。
“不行,此时是鬼族上行之时,快把他带到里面房间里去,这边浊气已经开始渗透进来了,体弱之人必定会被……”
阿渊虽然气若游丝,依旧开口调侃道:“怎么?能成鬼仙吗?”
初兑见他还能缓和此时僵持的气氛,如此心境,估计也是一号人物,只不过他自己是不知道他这伤口的严重程度吗?
不知何时跑到下面的玉玊拿出一根绳子,就在木音被打断的时候将他们三人圈在了里面,随后又掏出一个瓶子里面似乎有什么液体,只见玉玊倒在手掌四五滴,两只小手搓了搓……与刚刚不同,此时的手已经略显湿润了。而当她的右手抓起后,左边的手瞬间变得干燥。玉玊将右手中的东西洒向三人,以脚下绳索为基础的点点白色雾气笼罩着三人。
很明显,刚刚涌进来的浊气和飘进来的黄沙,在那白色雾气升腾后,瞬间被净化。
浑身无力脑瓜子疼的阿渊此时感觉身上舒坦了不少。木音在已经惊讶玉玊的作为后,将注意力放在了阿渊身上,却发现血液渐渐凝固,不再涌出伤口了。而后为他将伤口周边的头发慢慢剪掉……
初兑也是发现了血液滞流这一状况,来不及问她为何在这种事上撒谎,只是情况紧急问道:“然后呢?继续啊?”原本想冲过去将玉玊拉进来,让她继续治疗,但明显感觉到手下按压的人的力气又大了起来。是的,虽说保护罩缓解了他的症状,但阿渊现在浑身颤抖个不停。也许是受伤后终于缓过来那股难以忍受的疼痛了。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大,玉玊站在圈外,被点点白雾略微遮挡,而她低着头面色不明。
此时的阿渊被初兑按压下依旧颤抖,但并不妨碍他察觉门外的异常。“小心,门外有……东西来了。”声音依旧无力,甚至与客栈外传来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为何,一旁的木音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剃发刀高高举起,脸上的表情木讷,眼中无神……“喂喂喂,老板娘,木音,你搞什么?快把刀放下……”
这期间阿渊的动作越来越大,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奇怪……
玉玊抬头时,看向那张木讷的脸,以及高高举起的刀子……阿渊…不可以……
一阵狂风猛地将客栈的窗门全部吹开,一股股浓灰色气团钻了进来……
初兑终于皱了眉,这不是之前说好的,这个老板娘真的不是好人……她真的要杀了他……无他法,玉玊还小……只能以身做盾了。在刀子放下前一刻,俯下身子,挡在了阿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