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吟一刻不停的为初好祉输灵止痛,但没有效果。
“你进回去凝聚生命值,看现在光柱的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是的,此刻混沌似是凭空冒出的,毫无预兆的慢慢扩散。
“那你呢?”始吟面露难色,担心这人撑不住昏死过去,虽然一直都不靠谱,但现在只有二人,若那混沌蔓延起来,初好祉怕是第一个死的。
“没事。”随及忍痛站了起来,将初兑本凝聚,但不知为何又分散的灵力控制住。
将手放于唇前,似是对那小小的伤口念的咒,光柱上的血亮了起来。
那点点荧绿迅速向光柱聚去,因大多半路被混沌吞噬,所到光柱之下的灵力少之又少。
“这……”始吟看那少得可怜的灵力,迅速架起手势打算出一份力。
“这些就够了,你留着恢复体力,要尽快凝聚生命力。”初好祉在那血咒亮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缓解了片刻。
“快进去,不要被混沌迷了心智。一定要快。”初好祉心想道,这次怕是更痛了。
始吟不再犹豫,立刻走回茅草屋。
初好祉算是看明白这身血了,无非就是若是给这血找事,他就翻脸。
但现在光柱上的血咒也必须用起来了。
那点点荧绿迅速通过血咒进入光柱,光柱似是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随之而消失的,还有弥漫的混沌。
但初好祉也在那瞬间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浑身疼痛,甚至喊不出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上的疼痛逐渐平复下来。许是遗留下来的残光,抚平了满身的疮痍。
看到手中的册子因疼痛而握皱的页子,似乎浮现出来了些图片:那光柱旁小小的人,右手上一根细线上至册顶,似与光柱齐平,左脚踝一根细线下至册底,如贯地层。
翻开小册子,那里面有各种形态的生灵,都被封在了同等体型的泥塑内,他们所处的位置,虽说在初地没有见过,但略显眼熟。
初好祉陷入沉思。
……
初族在发现光柱恢复后,担忧了起来。分为两队的初族分别面向冰灯星烛坐着,将力量分别集中于为首的初绯和初辻体内,蓄力。
打算一击击破那壁垒,拿出两样至宝。
“壁垒之外,是我们从未踏足的,且此物已镇守初地多时……”初总随之叹息。
“只怕至宝取出之时,便是我们消亡之日。”
所有人都静默着,一片平静后。
初辻:“他们当初能做到的,我们没有道理做不到,更何况……”顿了顿“那时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这次一片死寂……他们并不是怕死,怕的是现如今自身能力不足而危及位于中心地带的那些人。
所有人持续为他二人输入力量,二人亦加强专注。
……
一阵微风吹过,吹掉了摊在初好祉手上的小册子。
慢慢的,风慢慢的吹了起来,似乎渐渐的用力吹了起来。
“啪嗒”
初好祉听到屋内一阵声响,跑进屋子里。
刚进门,便受到始吟的一掌。
初好祉连退几步,顺势关上门,倚在门上。
开始了。
初好祉由着那一掌进入体内,借力将灵力逼致双手,双手猛地紧握。随之干咳一声,变回了那四五岁的小娃模样。
“听我说”稚嫩的声音传向苍老的面孔。“从四肢开始,避开我的双手,开始吧。”
那身着粉嫩轻纱,却满脸皱纹的老人,用那双有神的眼睛告诉初好祉,嗯。
……
随后,二人离开茅草屋,在离茅草屋不远处停了下来。此时的初地阴阴沉沉,风已经大了起来。
那一老一少面向光柱。
呼啸而来的风在耳边厮磨。
二人对视一眼,佝偻着后背的老人冲那孩子点了点头,苍老的声音从老人嘴里发出:“去吧。”
那孩子点头回应,一跃而下。双脚着地后,跑向已经无光的柱子。跑到一半回头望向那个身影,站在那的老人伸出手向外摆了摆。
小孩便扭过头去,不再回头。
到光柱下,小孩将刚刚封在四肢的生命力和自身原有的灵力猛地在心脏处碰撞。
怎么回事?身体怎么没反应?
当初好祉观察自身形态的时候,发现原本的大凹槽变的迷你了。
不知为何,身体总是不能变成成人形态,但控制身体形态的生命力确实是存在的。难道是光洞能感应我体内的力量?还是只能感应我体内的力量!
来不及多想,初好祉将手按进凹槽,光洞,打开了。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初好祉进入光洞,身体又渐渐的恢复到了刚刚的少年模样。
到光洞中心,从外看来,此处只是一人半高的小鼓包,而此处,却并不小。
从进门来的台阶,怕是已经不在上层了,也许是地与天的夹层呢。
前方有一矮台阶,上面俨然有一个石椅。
初好祉走上去,坐在石椅上。
从地下抽出那小册子里曾出现的泥塑。
一个,两个,三个……各式各样的都有。
在他们都从地下抽出后,泥塑统一整齐打开,许许多多的人态兽表的动物走出来,随后泥塑关上,又沉入地下。
初好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作何反应。
那些兽类聚于石椅前,皆左手抚右肩,单膝跪地,低头致敬。
初好祉不言。
刚刚还没有发现,自己身旁两侧也有这两位兽人。
虽然未曾见过,但初好祉心中默念起来:豹,蛇,老虎,乌鸦,孔雀……
初好祉搭在石椅上的手向上抬了抬,所有兽人便站了起来,是的,直立了起来。
“危机即将到来,我们听您差遣。”
“回答我,为什么,你们被关在地下?”
其中一个兽人道“我们不能生存于此,这里有东西会磨灭我们的意志。”
“什么东西?”
“不知道。”
“那你们又怎能存于地下?”
“我们并非存于地下,而是天和地的中间。您现在应该知道“地下”吧。”那回话的兽人看向初好祉右手缠绕的,并不明显的红色丝线……
初好祉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手,随及回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此处有你们能存活的夹层?”
“是的。”
……
此时的外面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模样,遍地的岩层,许是有人铲平过那里的地面,显得平坦且层次分明。
说来也奇怪,感到力竭的始吟一直站在那里,她在等,等自己慢慢死去。
她手里攥着的小册子里面,浮现出了一行字:富山川,汇江河,聚万物,覆坤灵。
此时,光柱上似乎又亮了,闪闪的白光,纯净的蓝光,清新的绿光和如同血液的红光。
似是相互碰撞消失,而随之消失的还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初地短暂的平静了下来,随后从地下钻出的点点蓝色光芒,汇聚到了始吟身上,那不是治愈,那是她之前散布的灵力。
未等始吟身体完全恢复,光洞内的动物齐齐倒地不起。
此时的初好祉蹲下,将在天层打了个巴掌大的洞,下面一片漆黑。
将力量持续输入,见时机已到,将右手手腕,左脚脚踝同时划出伤口。
“痛……嘶”初好祉此时浑身发抖,但随后便咬咬牙,将流了满手的血在脚踝的血液滴在地上时,同时着地。
此时的光柱已经完全报废,只树立在那里。
“天地连,柱为链,天地分,血为媒……”那道声音似乎又回荡在耳边。
初好祉咬牙运行体内的力量,右手捏诀,顺势向上甩。右手流出的血液直冲上方,脚下的亦链接了地面,似乎不受任何阻拦,不在任何地方流血印,像是两条红线。
随之而来的是挥动斧头的声响,而后的声音震耳欲聋,天地在慢慢分离……
初好祉立刻冲出立于光洞之上,将光洞随着地面压了下去。
此刻真的像小册子上的那副封面图。此刻的初好祉,则像是困在天地之间的囚笼之中。
初好祉渐渐的落到了光洞上,因浑身的疼痛昏迷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晕倒在光洞内的生物纷纷醒了过来,有的四脚着地,有的整个身体覆在地面上……
不知所以的望向周围,下一秒,能飞的飞了出去,能跑的跑了出去,能打洞的就地打洞到了地下。
这一动静震得光洞落下顶部的碎石,好巧不巧的,脑袋昏昏沉沉刚醒且着陆地点薄弱的初好祉被漏了下去……
身体浑身无力的初好祉也许是认命了,此时的身体依旧疼痛,只不过没有刚开始那么剧烈罢了。
忽的,从刚刚初好祉打的那个洞里,冲出了一个身着黑衣男子,接住初好祉后慢慢着地。
将又昏迷过去的初好祉放在了地上。
那人捏了捏初好祉的脸,此刻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随后拿起血液依旧连天的手,舔了舔伤口,那伤口竟然奇迹的愈合了。那人顺势将脚踝的伤口也治愈后看着脸色稍缓的初好祉。
顺着半搂的姿势在初好祉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