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袅不敢跟高瞻这个唯一跟她站在同一战线的人对着来,这时候却到底有些急。
她拉住高瞻的手,眼眶都有些红:“你跟我说一下呀,我们到底去哪里?”
高瞻站在车外,支着手肘接电话,他摸了摸白袅的头:“宥廷来了,你先去跟他打个招呼,我有点事,待会儿再过去。”
白袅本来还想假哭一下,听到“宥廷”两个字后,小脸瞬间就白了。
他们这些人里,她最怕的就是贺宥廷。
甚至从前做钟家大小姐,要唤贺宥廷一声“世叔”时,白袅就很怕贺宥廷。
她不学无术,好逸恶劳,最怕这种严肃的长辈,虽然贺宥廷只是辈分高,也并没有长她太多。
后来白袅更怕贺宥廷了,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不自觉地开始紧张。
她的掌心冒汗,没等高瞻多言,就立刻提着裙子从车上下来,贺宥廷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随扈含着笑意,恭敬地唤她:“白小姐。”
见到他们,白袅额前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她又紧张害怕,又气急败坏地向高瞻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高瞻支着手肘,没忍住笑了:“你不是不急,还想再多睡会儿吗?”
白袅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不敢在高瞻这里多耽搁,跟着贺宥廷的随扈便立刻离开了。
她踩着细高跟的小皮鞋,乌发披散在身后,穿着蓬蓬裙,像个小公主一般娇美。
白袅一边走得很快,一边不断地解释:“我不是有意来晚的,你跟贺先生讲,是高瞻的车出了点问题,才到得稍微有些迟的。”
尽管随扈笑着,她还是急得满头汗,连连给自己找补。
但真正到了那男人跟前时,白袅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贺宥廷坐在窗边的长沙发上,执着白色的瓷杯喝着红茶。
拱门型的欧式落地窗让日光以一种很完美的形状落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贺宥廷的胸前别了一朵深红色的玫瑰,手边也放着一大捧玫瑰花。
这样的情形让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位在耐心等待爱人的绅士。
但对上贺宥廷视线的时候,白袅的腿都有些软,她到底是胆大妄为到了什么程度,才敢让贺宥廷等她的?
她以前是大小姐,未婚夫又厉害,在权贵圈子里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
很多人看不惯白袅,但也拿她没有办法。
直到遇到贺宥廷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权势滔天。
白袅几乎是强逼着自己走到贺宥廷的跟前,跟他问候:“贺先生。”
比起贺宥廷蹙眉动怒,白袅更怕的一直是他平静的姿态。
如果不是还有随扈在这里,她的膝都要软下来了。
但贺宥廷的心情似乎不错,一边听着随扈重复白袅刚刚给自己找补的话,一边扣住她的腰身将人揽到了怀里。
那些谎话骗骗别人就算了,是不可能骗过贺宥廷的。
白袅坐在贺宥廷的身边,听着他的低笑声都觉得心惊胆战,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细白的手指绞在一起,眸底都是惶恐,脸庞因为方才走得过快,泛着少许的薄红,再往下是玫瑰花瓣般的红唇,娇嫩欲滴。
贺宥廷抚了抚白袅的唇瓣,喂她喝了点红茶。
“穿高跟鞋还走这么快,”他的语调漫不经心,“不怕崴到脚吗?”
白袅摸不清贺宥廷的意思。
但现在已经犯错了,只能想法子弥补。
白袅攥紧手指,心一狠攀上了贺宥廷的脖颈:“可是我想您了。”
她靠在贺宥廷的怀里,唇瓣泛着潋滟的水光,漂亮的面孔含羞带怯,眼底分外多情。
“您把我扔到高瞻那里那么久,”白袅咬住唇瓣,“也不让我跟您通电话,我都快忍不住到那边去找您了。”
她的声音娇娇的,既柔顺又充斥媚意。
贺宥廷拍了拍白袅的脸庞,他的指节冰凉,触碰到脸庞时微冷,带着少许的惩诫意味。
“不是在高瞻那边乐不思蜀了?”他的眸光微沉,静默地扫过白袅每一处的容色变化。
贺宥廷这样,白袅反倒放松了下来。
她坐在贺宥廷的腿上,腰肢摇曳,乖乖地继续找补:“真的不是,不信您去问他,我心里只有您。”
白袅仰起脸庞,眸里像是有星子闪烁,娇媚清纯,蛊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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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瞻半小时后才过去,纯白色的大门却是掩着的。
随扈有些尴尬,礼貌客气地说道:“小高总,贺总和白小姐还在商谈事情,要不您现在这边稍等片刻?”
他继续介绍:“今天的茶水是哈罗德红茶和明前狮峰龙井。”
高瞻轻轻摆了摆手,落座后只抽了支烟点燃。
又过了半个小时,贺宥廷和白袅才出来,刚刚还在他怀里撒娇的人,现在恨不得挂在贺宥廷的身上。
脸庞柔美娇艳,眉梢都透着明显的餍足,像是被滋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