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对我。”
铃木将不适地扯开铃木统子。
他竟扯不开,有透明而强烈的能量制住了手肘,像粘稠的胶水,将铃木将控制粘在铃木统子身上。
铃木将受到的依恋,或者暴怒,都不由他自己做主。
对他好,对他坏,全在她一念之间。
铃木统子操控着铃木将。
她既能毫不留情如同仇敌般对待自己未成年的孩子,又能如同病态母亲般极端般依恋自己已成年的孩子。
压迫下,铃木将一如既往如勇者般反抗。
相似而不同的能量从里向外冲击而来——
铃木将成长了,他积累的力量比十年前更多。
形势仿佛逆转——
“你怎能这样对我?”
铃木将质问她。
这个女人拥有他父亲的红发、眉眼、情绪,还有同样的超能力。
因为她可以这样对他。
许多事的逻辑就是这样简单,被欺负是因为欺负人的人可以这样做——因为这样的行为没有监管,没有惩罚,没有顾虑。
母亲对孩子,强者对弱者……
可铃木统子这次没有说话,她安静地,用力量使铃木将动弹不得,然后深深地、重重地拥抱他。
把自己已经成年的孩子拥入怀里,挤进肉里,仿佛想让他重新回到自己身体,成为自己无法分离的一团血肉。
“小将……”
铃木统子喃喃,面孔却另一副无知无觉的冷漠的表情,肢体语言又是另一种紧紧地依恋,仿佛无法独自存活。
她总是这样。
铃木统子犹觉不够,又不知道做什么。
是要毁灭什么的心情吗,可她现在,更想珍惜什么。
铃木统子就着这个姿势出起神来。
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把脸埋进铃木将的后脑勺与脖颈后的一小处,让对方硬质的头发刺着皮肤。
“喂……你的鼻涕顺着我后颈脖子滑进背里了,有点冰。”铃木将埋怨。
像铃木统子这样装逼的货怎么会流鼻涕!
不过是对方凉幽幽的鼻尖抵在他颈后皮肤造成的错觉。
铃木统子寒冬时分还身着单西装呢。
铃木将也觉得这话不符合对方人设。
他对付不过对方,只能偷着乐一下,接着不再玩笑,说:“别难过了,我话说重了……妈妈。”
铃木将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事实,就在眼前。
如果爸爸是女人的话……可女人该是妈妈……
等等好像有点、很、特别真的恶!
上天咋想的?这作呕的恶趣味啊……
“妈妈,”铃木将唇角弯起似是而非的弧度,笑问,“你和爸爸是一样的糟糕透顶,对吧?”
……
“铃木,一个人活成这样的人生,没意思。”
红头发的男人定定地瞧了眼说话者,却没回应对方。
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橙色工装——特别监狱收监人员统一着装。
“哎——”那人也不需要附和,自顾自唉声叹气起来,“像我们……特别是您,明明该是做大事成伟业的人,该是被所有人敬畏和害怕,结果变成这样,真没意思。”
全世界都该敬畏他们,属于他们。
他们应是世界的王者。
这样才对。
铃木统一郎忽而笑了一下,极淡。
“你算有趣。”
现在的他对观察人类充满兴趣,人互相的交流,人互相的情感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