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安慰你。”
铃木统子置若罔闻,没有反应。
如灵幻新隆所料,她坚如磐石,不接受安慰。
灵幻新隆:“女士,我发现你不认识友好和善意,身体对温柔对待过敏,还自我欺骗。”
实话令铃木统子瞠目。
他还笑呢。
铃木统子气死了。
铃木统子对嬉皮笑脸的灵幻新隆认真地宣布:“我要用你的脸皮擦鞋。”
灵幻新隆不笑了,冷汗狂流,人都变扭曲潦草线条。
“不、有什么……我们好商量啊。”
最后还是被擦了。
怎么说呢,灵幻新隆竟觉得自己有被奖励到。
他觉得铃木统子真是太危险了,魅魔啊本魔,这么一会就又开发了一个性.癖。
铃木统子:“。”
她踩在男人脸上,脚倏地僵住,面无表情里甚至透露出迷茫和无助。
……
铃木统子从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廉价出租公寓里出来,坐上了有专属司机的顶配黑色豪车。
她闭着双眼躺下,吩咐前方的司机:“回家。”
“好。”
司机的声音温润动听,不时,播放器里透出悠扬舒心的旧时代歌谣。
旧到,铃木统子闭了双眼,仿佛心神回到了童年。
被抛弃、独自一人的童年。
那是能生出她的、上一代的、更加年老的人才会听的歌。
铃木统子不悦:“关掉。”
铃木统子迅速发觉了不对——
她明明张了口,说了话,却没有声音。
身体仿佛被沉沉夜雾淹没,亦或卷进流沙之中,冷彻骨髓,压迫着她的胸膛,可无论铃木统子如何动作,都无法把眼睛睁开,简直欺人太甚。
仿佛,一整片的黑雾从地上冒出来,淹没了铃木统子的身体、头发、头颅。
它重重地侵袭她的身体,无孔不入,越来越深,直到她的浅吟终于穿破深渊,来到现实世界。
铃木统子低低浅浅地呻.吟起来。
似痛苦近欢愉。
“铃木,我想看你哭。”
驾驶座,司机以一种诡异的扭头姿态转至背后,像人偶,只扭头,身体依旧朝着正面,没动。
如果铃木统子曾拿正眼看过司机,就会惊奇地发现,他的脸,同佐伯俊贺极其相像。
同样柔顺近乎沼地的黑发,狭长纤细的眼,没有丝毫血色的肌肤,苍白到几乎只有死人才有的透青。
和最上启示一模一样的面容。
滔滔恨意、怨气冲天的可怖恶灵。
“我不愿意——”
不愿意哭泣是什么罪吗?
她不愿意软弱,无能,被害,被侮辱。
铃木统子终于挣脱。
现实中不过过了半秒。
汽车在黑暗里平静的前行,规律的路灯光掠过缓缓敞开的车窗,照亮里面的人。
风把铃木统子的头发吹得很乱,也吹走了方才的噩梦。
一切都那样平常。
“换歌。”铃木统子说出。
前方,司机瞥向车内后视镜。
一双漆黑、深不见底、非人的眼瞳反射在镜中,死死穿透镜面。
“不,你必须听完。”最上启示却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