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就说你受伤了啊。”高聿风跑出来打圆场,“小花那么小,它什么也不懂。”
江淮予心中泛起疑虑,“说起来,我醒来这些天还没有问过,当时是怎么给我治疗的,杨云崇的火球和我相克,应该不好取出来。”
那天之后他发着高烧,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尤其是当日萧安措来后,他只记得自己质问了杨云崇,但模糊间似乎是听见周围的人在喊什么,可惜伤的太重听不真切。
“没什么啊,哈哈。”宋闽眼观鼻鼻观心,这事也是萧安措交代过的,不要告诉江淮予。
“郑玉,你说。”江淮予点名了郑玉,因为他知道这一路走来,除了自己外萧安措最亲近的人就是郑玉。
郑玉果然犹豫了,他也是心疼萧安措受的苦的,当日过滤毒血的时候,萧安措几次陷入危机差点醒不过来,手术结束后只休息了短短几个小时又坐在江淮予床前照顾他。
萧安措过来牵他的手,大拇指习惯性的磨蹭他的皮肤,江淮予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再问下去,但是他偏不。
“你们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谁都不搭理了。”江淮予是真的生气了。
眼看这几个人都听萧安措的闭口不谈,高聿风只好,“那我说吧。”
“那天是小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山,小山为了报答你,给了我们一支实验室提取出来的变异种血液,说只要注射到你身体里,你就会好,但是纯变异种的血液毒性太强,你承受不了,所以需要人体先吸收过后,再转移到你身体里。萧安措就是那个先帮你吸收毒血的人。”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去追小花和小山了,留给了二人充足的时间。
只是他们二人沉默了很久。
久到萧安措都不安了起来,主动过来贴着他,想靠身体上的近距离来拉近心理上的。
“小予,你生气了?”
“为我受苦的人是你,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别这么说。”萧安措急忙捂住他的嘴,慌张的低下头额头相抵,“你什么时候都有资格,只要是我的事,你想做什么都有资格。”
江淮予恨自己现在才注意到了萧安措右手臂弯处微微有些不自然,时不时会抽动两下,怪不得洗澡的时候他叫萧安措一起,萧安措却是怎么说都不肯,硬是穿着衣服给他洗完才自己进了浴室。
这些天过去了,疼和苦他都自己扛着,而自己哪怕是眉头稍微紧一紧,都会被萧安措注意到。
“我。”江淮予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我没事的..”
他无措地讨好着,“我一点都不疼,这是在救你...”
“救我就不疼了吗?”江淮予眼圈都红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现在他舍不得凶萧安措,只好近乎低吼地发泄,“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只会让你一味地为我付出,而我是个连感谢都不会说出口的傻逼!”
“不是!”他瞳孔一缩,在面对高等级变异种都风轻云淡的人,却在此刻出了一身的汗,每次一和江淮予有争执,他就嘴笨的吐不出一句话来,之前也是这样,江淮予看他不出声解释,就会生气的走了,而他只会在原地急的团团打转。
“别走!”萧安措拉着他,央求说:“别走好不好,我错了。”
江淮予见他这样,心口一窒,几乎是喘不上来气,只好用力吸了一口气再发狠地抱住眼前的男人。
“我不会走了。”
萧安措不敢相信,“什么?”
江淮予把头埋在脖颈中,刚好靠在萧安措那只听不清的右耳旁,他极力的想要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可是这只烂耳朵就是什么都听不见。
“再说一遍,小予,求求你再说一遍。”他可怜巴巴地拱着,语气听着好像下一秒要碎掉了,但手上的力道却是快实实在在的把江淮予捏碎了。
“松开点,压着我喘不上气。”江淮予温和地说。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萧安措忙不迭的松开他,还夸张的倒退了一步,仿佛会伤着他似得,站定后又克制地用眼睛上下检查他,“压到肚子了?疼吗?”
慌慌张张的模样看的江淮予想笑,其实在他昨天想明白之后就想让萧安措能踏实一点。无论是郑玉宋闽高聿风甚至是刚才在生气的小花,都是希望他能亲口承认,自己是被团队需要的人,而萧安措这个傻子却从来不提,只是闷头付出,像个婚礼都没办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人跑了的小媳妇。
上一世他们也从来没有明确过彼此的关系,毕竟那时过一天算一天,不敢奢求长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让萧安措安心会让他也觉得安心,名分还是要给的。
江淮予把人拉到跟前,对方一双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中还有残存的祈求垂怜的意思。
“嗯...”萧安措脖子一疼,眼底涌上泪意,不是疼的。
小予咬他了。
还不等他彻底宕机的大脑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江淮予轻声说。
“萧安措,你要是再学不会怎么做我的伴侣,我真的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