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走吧,我叫郑玉,兄弟你叫什么?”
宋闽又看了他几眼,没搭腔,反倒是有两分紧张的扫了江淮予好几眼,“没事吧你。”
“你们要都离我远点我指定没事。”江淮予已经不想说话了,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桥上的一举一动。
北城河是由河道包围的城市,他刚才只是暗示自己会出现在水边,却没有所指一定会在灯塔。
但为什么江起源的人都朝着灯塔涌去?
一道光点突然从大雾弥漫中射出,江淮予注视着。
“宋闽,刚才你去灯塔的时候把灯打开了?”
对方理所当然,“不然呢,那么黑,上楼摔倒怎么办,不过我就开了一盏。”
郑玉凑上去也跟着看,然后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认为你已经去了灯塔。”
“但是这能代表什么?”宋闽不解。
“不代表什么,”他笑盈盈地,可这笑怎么看都有点阴森,“代表他们上去了,我上不去了,那我还玩个屁。”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上灯塔,江起源要是认为你上了灯塔,但是反而出现在在桥上不也是一样的效果吗?”宋闽不解。
“你既然猜到我要去灯塔,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灯塔另一边的下面就是护城河,有水,但这里有桥,桥下不走水吗?”
“那你看看有吗?”
郑玉和宋闽齐刷刷地往前伸了伸脖子。
还真没水。
“走城内的水都被坝拦住了,不去灯塔的话绝无可能,江起源不是一般的治理者,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不少治理者,如果没有护城河的水,那就等死吧。”
其实他也可以强行召唤水幕,像在南湖镇那样,但凭借他现在的状况,水幕就算召来了也可能控制不住,最后反倒是力气耗尽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郑玉安静了一瞬,问他:“你是不是很着急?”
没有回应。
“你等着我。”郑玉猛地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跑去。
“你去干什么!”
“开闸!放水!”
“这大傻村儿。”宋闽啧了一声,“你去哪认识的,不要命啊。”
“你去跟着他。”
“什么?!”宋闽不满的看着他,满脸的拒绝,“江淮予,我是看重你的能力才跟着你到这,不是甘愿被你使唤当牛做马,况且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暂时恢复了身体,但这种方法多半是对身体有损害的,有的甚至会折减寿命你知道吗?”
江淮予把视线从桥上收回来移到宋闽脸上,邪笑着,“到底去不去,不去就滚。”说着他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宋闽一窒。
那颗水珠还在他脑袋里。
他没资格和江淮予叫嚣。
“好,算你狠。”宋闽咬着后槽牙站起来朝着郑玉的方向大步跑去。
“跑快点,他要是死了你负责。”
“江淮予你大爷!”
江淮予衔着草咬了咬,口袋里三颗水煮蛋老老实实的卧着,他把手伸进去敲了敲,掏出来一颗。萧安措抱回去那只鸡不太大,下的蛋也不太大,不过下水之前都被他细心洗过表面很干净,现在躺在掌心看着有几分乖巧。
“和你主人真像。”他眉眼间罕见的浮现几分温柔,一小股水雾似的东西嗖地一下敲开一个小孔进入鸡蛋里,从里面紧贴着蛋壳。
“走吧,替我做点事也不算浪费。”
另一边,已经抵达灯塔那间亮着灯的房间的江起源脸色铁青的听着下属的汇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从一侧的窗户往布满火把的塔下看去,“这兔崽子涮我。”
江淮予:这回还真没有:)
他若有所思,缓缓上前一步,“盯住大坝那边,别让他把水放到城里。”
心腹的表情看起来颇有几分自豪,语气笃定道:“放心吧主舵,赵舵事一早就去水坝守着了,凭借赵舵事的本事绝对把他打的落花流水,不是得到可靠消息说江淮予受了重伤实力不如前了吗,在南湖镇都是昏迷着被人带走的,今天主舵,夫人都在,势必能一举拿下这魔头。”
“嗯,晏河在就好,小一辈里他是最出色的,不然也不会被神舵看重收下。”
“这么优秀的人和咱们江小舵事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关系,”下属压了压嗓子,讨好一笑,“主舵,那咱们和神舵那边岂不是——”
这几句话大概是拍到江起源心坎上了,他摆摆手示意两下,“好了,这边再加强防守,势必在天亮前抓住江淮予,明天就是自明的生日,我要让这孽障跪在他哥和他母亲身前赔罪,不要觉得有赵舵事在就万事大吉了,拿出咱们保护仓的实力来。”
“是!”
“砰!”室内的大门猛地被人撞开,江起源的身前人立刻呵斥,“你在干什么!不会走路了吗!”
“不好了主舵!”来人气喘吁吁,满脸惊恐,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重重吞咽一声,“大坝开了!水流到桥下了!”
“什么!”江起源拍桌而起,“赵舵事不是在那里吗!为什么会被打开!”
“不清楚,”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咱们的人赶到的时候水阀已经开了。”
“砰!!!”
灯塔随着巨响开始剧烈颤抖,一股又一股的水冲进塔内,江起源气的胡子都要炸了,“又是怎么了!”
下一秒,江淮予嚣张的声音就从塔下传来,“还不下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