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司言姑姑笑着搭话,“才入宫半年,一个个就都变成大姑娘了。”
宋滢闻言莫名心虚,虽说有身体原因,但不管是她还是原身,其实都不是爱干活的人,偏偏皇后的工作又多,可不就落到最亲近的几个宫人头上了,只能说,压力使人成长。
不过春生她们自己也确实乐在其中,曾经在府里的日子固然悠闲,现在的忙碌则更为充实。
任夫人满意点头,从春生她们的精神头就能看出来,女儿在宫里过得确实不算糟糕,等司言姑姑和春生她们退下后,她才犹豫着问起另一件关心的事。
“嘤嘤,娘在宫外的时候听人说,你前些日子同陛下起了争执?”
宋滢摇头笑道:“争执算不上,娘亲也知道流言这种东西,三分真七分假,再者您和爹爹尚且有拌嘴的时候,何况女儿和陛下被指婚前面都未曾见过,相处需要磨合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语气平淡不惊,任夫人信了八分。
“娘亲安心。”宋滢握住她的手,笑眯眯道:“女儿已经掌握和陛下相处的最佳方式了,而且您看,陛下现在也会主动替我着想了。”
“这倒是。”任夫人松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既嫁入了天家,娘便不求你们夫妻能举案齐眉,比肩相亲了,只盼你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前些日子,娘总梦见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这一晃眼,却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任夫人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怀念又欣慰。
女儿有先天顽疾,无法根治,从小到大请了不知多少名医看顾,才没叫她夭折,以前在府里,她总担心自己一个错眼,女儿就没了,幸好,这一路虽然磕磕绊绊,总归是走过来了。
医正说,二十岁是一个坎,等过了二十岁,往后只要别受太大刺激,嘤嘤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是问题,再有五个月,就到她二十岁生辰了。
宋滢感觉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涌现,就连鼻头也有些发酸,可她又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原身,这份炽热的母爱并不是属于她的。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驳,她现在不就是宋皇后?
在那道格外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宋滢脑海里的两个小人暂时休战了,她清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娘,我最近认识了文昭长公主,她还说过段日子会邀请我去长公主府做客,到时我再偷偷回府看你。”
任夫人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届时我再给长公主递个帖子,邀她到将军府一叙,你一道过来便是。”
她不好时常入宫,但女儿都出宫了,她趁机见一见也没什么人敢乱嚼舌根。
不过,“长公主殿下怎么忽然同你交好了?”
宋滢目光乱瞟,“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难不成是因为周玄知那事?”任夫人轻咳一声,凑近了些压低嗓音道:“宫外因为这事热闹了好一阵子,只是传来传去,说什么的都有,乱七八糟的,又没人敢直接去问殿下,嘤嘤,你知道什么内幕?和娘仔细说说。”
确认过眼神,宋滢沉默地看着亲娘眼底熟悉的亮光,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