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曜伸手,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在他脊背和腰间意有所指的抚摸:“可以吗?”
萧珏立时红了耳尖,乖巧点头:“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嗯。”
“绝无可能娶你,也可以?”
萧珏点头,脑袋垂的更低,避免被看到自己的窘迫。
重曜解开他的腰封,手滑进去,萧珏突然身子一紧,闷哼出声,脖子瞬间通红。
没有素日的温柔,力道极重,像是惩罚,萧珏把他的衣袍攥的很皱。
可他视若无睹,萧珏倒在他怀里,身子颤的厉害,双眸泛红润湿,却又竭力压抑着身体的反应,努力不泄出一丁点声音。
他觉得重曜好像是生气了,但他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重曜一只手扶着他的腰,脸上表情很淡,仿佛他什么都没做。
“你如果接受,代表以后没人知道你的存在,”重曜淡淡说道,“无论遇到任何事,你都只能自己解决,我不会帮你,更不会偏袒你。若是你做下错事,我也绝不会留半点情面。而且你从我这里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灵力、功法、宝物、神器,我一件都不会给。”
萧珏鼻头有一点酸。
“虽然你我没有夫妻之名,但你必须履行夫妻义务。要对我加倍用心,别人有的我也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也得有。”
重曜提了一连串无理的要求。
萧珏委屈不已:“……你无赖。”
重曜将他抱紧了些,看着他:“这种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不是谁退让的多、付出的多,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定越是退让、越是妥协,越是事与愿违。”
萧珏心脏有点疼,眼角滚出泪来。
重曜目光又黑又沉:“觉得委屈?那就不要胡言乱语。”
萧珏望着他,好像有点伤心,却语出惊人:“……我是认真的。”
重曜眼光一沉,手上加了些力气,萧珏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喉头滚动不止,额间细汗涔涔,声音就要溢出来。但他还是伸手抱住重曜,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仿佛无论暴风巨浪,他都接受。
惩罚的风暴席卷而来,萧珏始终抱紧海上的浮木,不肯松手。他的唇贴着重曜的脖颈,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咬下去。但他没有。只是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从喉头泄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失神的倒在一片潮湿的泥泞中。
重曜抱着他,没动。半晌,颈间落下一片冰凉。
重曜怔然,眼底无光。
萧珏缓了缓,抬起一片水汽的眼睛,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重曜略显沉重的声音:“抱歉,是我冒犯了。”
一瞬,萧珏仿佛看到一扇向他敞开一线的大门轰然阖上。
他脑中一闪,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切想要挽回,但还来不及回应,那扇门便猝然关闭。
重曜将他放到旁边,沉默如山。萧珏仿佛看到自己站在一扇紧闭的石门前,大门宽阔厚重无比,接天连地,一望无际,仿佛谁也无法叩响。
萧珏张口欲言,这时,有人叩门。
“余兄,”是宁致远的声音,“你在吗?”
萧珏呆坐着,发髻散乱,衣袍松垮,人却没有反应。
重曜出声:“何事?”
宁致远说:“过几日是秦老夫人寿辰,我想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对了,宴之哥也会邀请余公子。你不用觉得拘谨,到时去贺寿的都是相熟之人。”
没听到回应,宁致远又道:“余兄,实话跟你说吧。秦老夫人其实就是郑灏的舅母,无鸣哥哥去世以后,她忧思成疾,得了癔症,以为无鸣哥哥只是出任务去了。每年寿辰,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都会去探望她,变着法子的哄她,只是年年都是我们这些熟面孔,谎话也编了一茬又一茬,实在编不下去了,余兄,你就可怜可怜……”
“……好。”
“你答应了?”宁致远喜不自胜:“太好了,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去秦府。”
宁致远离开,萧珏边整理衣袍边问他:“需要准备什么贺礼?”
重曜怏怏的:“丧子之痛,大概没有什么贺礼能弥补。你看着准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