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很快就带人赶到,看到谢婉儿和重曜在一起,感到十分意外:“余公子,你怎么会跟舍妹……”
谢婉儿看到来人,默默放下手中的糖葫芦。
重曜说:“路上偶遇,不知原来是谢二小姐。”
谢闲朝谢婉儿招手:“婉儿,过来。”
谢婉儿不情不愿的朝他走过来,谢闲吩咐儒伯将人先送上马车,又才对重曜说道:“今日多谢余公子看顾,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重曜问:“谢二小姐这是?”
“余公子无需担心,舍妹与我闹脾气罢了。她孩子心性,我这做兄长的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谢二小姐为何会……”
这个问题稍显冒昧,谢闲缓缓道:“舍妹曾受过一场惊吓,之后便心性退化,犹如稚子。”
重曜猜到了,但听到谢闲说出来,还是觉得意外:“听说谢城主要给二小姐安排婚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婉儿年纪也不小了……”见重曜一直问起谢婉儿,谢闲又道,“过些日子,我打算举办一场宴会,遍邀城中俊才,余公子若是得闲,到时也请赏光。”
约摸十日,谢闲以观赏珊瑚为名在城主府设宴款待各方俊才。
宴会的目的众人早已心照不宣,因此城中稍微有些本事名气的青年才俊几乎人人到场。
都知道谢婉儿不仅是东沧城有名的大美人,更重要的是,他的亲兄长乃是这东沧城之主,以至于就算都知道谢婉儿心智有问题,仍旧趋之若鹜。甚至有人正是冲着这一点而来。
来的俊才大多出自城中名门望族,与城主府素有来往。
萧莲舟和单云阁因是谢闲看重之人,进门便有专门的仆从引到位置上。而重曜因为名不见经传,府里的小厮自然将他带到最偏僻的位置。
萧莲舟瞧见他也到场,微微颔首示意。
单云阁注意到,立马变得不高兴:“他谁啊?”
“一个朋友。”
单云阁冷哼:“这里还有你的朋友?”
“刚认识不久。”
单云阁冷嘲:“你可真行。”
“……”
重曜自然没关注他二人,安然在末位落座,这地方不引人注目甚合他意。
谢闲还没到场,席间已隐隐有了火药味。
众人自发开始了“淘汰赛”,明里暗里企图压对方一头。
萧珏来的晚,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因为早前答应了谢闲,只好走一遭。
一进来,他就看到重曜,这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瞥见他身后多了个面生的随从,忍不住又多盯了几眼。
他这身装束出现在这里,很难不引起众人的关注。因此,甫一落座,周围的人就窃窃私语。谈论他的白发多么突兀,面具多么骇人,以及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萧珏也不在意,由家仆引到靠近谢闲的位置上落座。
但想到这场宴会的目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待众人到齐,谢闲这才姗姗来迟。
席间,话题自然绕不过摆放在正中间用作观赏的红珊瑚。这样一株完整无缺、颜色剔透纯正的红珊瑚可谓无价之宝。众人不吝辞藻,各展所长,赞叹它的美丽和华贵。
只有重曜、萧珏、萧莲舟和单云阁几人不为所动。
许是他们的清高显得旁人猥琐谄媚,自然引起不满。
坐在单云阁对面的一位年轻公子首先发难:“听闻单公子拳脚不错,想来定是出自勇武世家,这样纯正的红珊瑚怕是从来没见过吧。”
话里赤裸裸讽刺他没见过世面,单云阁丝毫不留情面:“这种货色,的确少见。”
“你……你说什么?这种货色?不知单公子都见过哪种货色?”
“夏虫不可语冰,同你说也是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