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才结束。重矅抚着他的脸颊和唇角,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萧珏搂着他,直到天牢来人他都在怀疑这是一个梦。
原本以为,等来的会是凶恶的狱卒,没想到却是一行恭敬有礼的仙侍。
星澜被他们用仙术唤醒,用步辇请出去。他满肚子怨气,一路大声抱怨,叫嚣着要追究到底。自称叫司命的仙君始终笑脸盈盈的赔罪。
走出天牢,碧天清阔,阳光普照。
萧珏有些出神,那些发生在黑暗中的隐秘在天光之下突然变得不真实。他转头去看重矅,重矅正望向远处,眉目冷峻,眼光深邃,像一座威不可犯、无敢亵渎的巍巍雪山。
萧珏心中有些怀疑,他一定是被关的太久,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司命用祥云将他们带到一处名为朝云的宫殿,吩咐仙侍伺候他们沐浴更衣。星澜大摇大摆走进去,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重矅和萧珏也分别被请到不同的殿中。
仙界的衣物讲究飘逸华美,轻衣缓带,随风而动,美不胜收。萧珏出来时,远远就看见重曜随意的立在池边,他刚想走过来,身后的星澜就恨恨对他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们,这事我非得替咱们讨个公道不可。”
司命走过来,迎住星澜,说:“神君,二殿下鲁莽,冒犯神君一行,还请神君切勿怪罪。天君已在紫祥宫设宴,欲亲自向诸位赔罪。”
星澜顿时气消了大半,他没想到仙界如此讲究,自己一个小小神君,就算的确错在仙界,无非就是好吃好喝好伺候款待着,没想到天君竟然都上心了。想着离开的时候说不定能趁机顺几瓶好酒,他内心狂喜,嘴里却道:“这等小事也值得劳动天君?”
司命道:“仙界向来是礼仪严明之地,此番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给诸位一个交代,岂非叫旁人笑话我仙界?神君,请吧。”
星澜立马摆出派头:“既然天君盛情相邀,那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仙侍们引着几人往紫祥宫去,司命陪同星澜走在前面,一路给他介绍仙界的景致,星澜偶尔评论几句,司命都点头称是。重曜和萧珏跟在后面,萧珏盯着地面,眼尾余光默默注视着身侧的人。
行了一柱香时辰,司命将人引进殿内,明亮的华堂内,楼逾端坐在正上方的玉榻上。这位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天界之主,五官如削,容颜朗俊,一身白衣更衬得他气质如玉。
星澜还是头一次单独见这位天君,也不免被他的气质所折服,拱了拱手道:“小神星澜见过天君。”
楼逾看着他,又似乎是看着别的什么地方,几秒之后,才抬了抬手:“神君不必多礼。此番是小儿无礼,冒犯神君,还望神君海涵。请坐。”
几人相继落座,星澜坐在左侧下首,重矅坐在右侧下首,萧珏坐在重矅旁边。
星澜对天界的态度还算满意,但无缘无故被电晕,还被扔到天牢里待了一回,怎么也没道理就这么算了?否则他日传出去,不仅丢了自己的颜面,也连带着神界被人看笑话。
“早闻仙界为六界仪范之表,此番一见,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司命赶紧打圆场:“神君说笑了,今次之事,实乃误会。”
“误会?”星澜清了清嗓子,“我等听闻仙界鹊桥会一贯有趣,这才过来凑凑热闹,不想却被人找麻烦。小神虽位卑职低,却也是一殿神君,仙界二殿下不问青红皂白将我等锁入天牢,不知端的是何明目?还请天君明示。”
楼逾听过之后,面色并不不悦,吩咐旁边的侍者:“传他进来。”
仙侍退出去,少顷,单云阁面色凝重的走进来,扫了一眼重矅等人,于殿中行了叩拜大礼:“拜见父君。”
楼逾未叫他起身,问道:“星澜神君一行因何被你投入牢狱?”
单云阁恭敬道:“回父君,此事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这位神使与儿臣在仙市上看中同一件东西,强占不说,还出言不逊,打碎此物,儿臣以为是仙界某个不知礼数的,恐他坏了仙界名声,这才叫人将他带回来教教规矩。儿臣眼拙,一时未识出此人乃神君跟前的人,若早知如此,定叫神君将他带回去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