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补充道:“听说年纪不大……”
司渊眉眼间隐有怒意:“兰台银阙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人刚送来就没一个?”
神荼面有难色道:“……有人议论,说是处罚太重才导致此事……”
司渊撂下手上浇花的玉壶,问道:“他何故冲撞神主?”
神荼摇头:“此事不太清楚,有说他时常在玄天殿外窥视,意图不轨。有说神主驾临兰台银阙时,他也曾误闯禁区。还有人说,他时常在神界各处游荡,不知意欲何为……”
郁垒说:“那他可真是个怪人,来神界不好好修炼,左碰右撞是干什么?”
出了这样的事,稷辛竟然无动于衷,司渊觉得不可思议:“稷辛不在神界?”
话题不自觉又要靠拢镜心,神荼不得不斟酌用词:“应该是不在。我和郁垒已经好几日没见过镜心……”
司渊说:“此事可大可小,若真是因为受罚的缘故,神界和魔界恐怕都面上无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二人留意此事,有进展随时报给我。”
……
屠寂陪同稷辛一道来到罗刹之地。这里荒芜已久,寸草不生,经年怨气遮蔽,暗无天日。
从稷辛踏上这块土地,他就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亲切,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恐惧也更加深刻。
看他犹豫不决,始终不曾下定决心走进去,屠寂问他:“上神,您可是还有疑虑?”
他不知道自己走进去会面临怎样的真相,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那个真相:“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屠寂望向浓雾深处,目色深沉:“此处是修罗族故地,十万修罗冤魂皆困于此。”
稷辛面无表情:“那场大战应该很惨烈。”
“一个族群对另一个族群的屠杀,如何能不惨烈?”
稷辛眼底有些失神,甚至有点绝望的意味:“血海深仇……”
屠寂喃喃重复:“血海深仇。”
“其实我……”
“上神,屠寂并不清楚过往,上神想知道的,只有里面的人才能告诉您。请吧。”
一旁的镜心哭丧着脸挽留他:“主子,咱们回去吧。您想知道什么,可以回去问尊上,难道您忘了尊上的嘱托吗?”
屠寂说:“镜心神君,还是让上神自己做决定吧。”
稷辛的神色慢慢变得冷漠,眼神也变得冰冷:“我想知道的真相,我自己去找。镜心,你留在此处。”
“主子!”镜心扑通一声跪下拉住他的衣袖,“尊上待您如师如父,镜心相信,他绝不会害您,您就听他这一回吧。”
稷辛冷声道:“镜心,你不觉得这么多年,我太听他的话了吗?如师如父,他有问过我愿意吗?”
镜心茫然了。
“一直都很听话的人,也会有不听话的时候。况且,他从来也只会留意不听话的人。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