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涯看他的眼神有些沉,片刻后,他捞起他,翻身压在身下。
萧莲舟觉得一股火突然从内里烧了起来,烧的他浑身焦灼,嗓子冒烟,亟待有什么替他降降温。
谢无涯伸手解开他的玉冠,将头发散开,铺在地上。轻轻捞起散在他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耳廓。
他的手扶着他雪白的颈子,拇指摩挲着他的喉结。萧莲舟望着他,眼神迷离,微张着嘴,他觉得自己已经烫的快要窒息。
“无涯……”他唤他,有催促的意思。
谢无涯俯身去亲他,他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记不清做了多少次,唯一记得的只有他在飞上云端之时,谢无涯在他耳边一遍遍跟他说“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
梅雁冰很快回信,信中说他同意返回衍天宗,并说会带一批药材和几只妖兽。
萧莲舟前往人界参加茶会,谢无涯则留在宗内等梅雁冰。
梅雁冰在第一眼看到谢无涯时,根本没将他认出来,是雪狼来扑他,他才慢慢从这个华发男人的面孔中辨认出谢无涯的影子。
算起来,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梅雁冰高了些,白了些,更添几分贵气之外,别的变化不大,而在他眼里,谢无涯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
“师……师弟?你……你是谢师弟?”他不敢认,就算看出从前的影子他还是不敢认。
谢无涯一如既往的随和:“你叫我师兄我没意见。”
“你怎么……?”他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的白发,眼底情绪莫名。
“我怎么变得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你问我我问谁?”谢无涯笑。
梅雁冰被他逗笑,也知道他不想说,便没再追问。
“梅大公子,照花堂,请吧。”
……
梅雁冰此番前来带了一批品质颇好的药材,还有好几头低阶妖兽,是专门拿来给宗内弟子练手用。
谢无涯也没跟他客气,照单全收,而且不等人多休整几日,第二天就把人拉到校场上,让他直入主题。
夜里。
两人坐在照花堂院中吹夜风,谢无涯专门拿了酒。听他大致说了这几年的事情,梅雁冰许久都没出声,开口的第一句话只是轻飘飘一句:“我现在是雁北梅家的家主。”
谢无涯笑,拿酒敬他:“恭喜啊,梅堡主。”
梅雁冰喝了酒,将酒杯捏在手上:“这几年我也听说了你不少事。你很厉害。真的。”
谢无涯淡笑。
“你入门最晚,承教最少,没想到,到头来,能帮上师尊的只有你。我和长意入门时间长,却在衍天宗最危难的时刻离开师尊……”他缓缓说着,语气低沉。
谢无涯道:“你的选择没错。你留在宗内又能如何?这几年衍天宗死伤弟子无数,现在你看到的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刚入门不久的弟子。说实话,比起你们留在这里浴血奋战,生死不知,我宁愿你们活着。现在你和长意都好好的,那就最好。”
梅雁冰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听他说这话,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冥冥中被谁护了一下。
谢无涯无端叹了口气:“其实,你这次都不该回来……”
“为何?师尊亲自写信于我,我怎能不回来?再说,我也想……”
他看着他,欲言又止。
谢无涯道:“你钻研医药留在梅家堡多好,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修真界动不动打打杀杀,没意思。”
梅雁冰道:“我知道师尊如今继任宗主,从前我没帮什么忙,如今能为师尊尽点绵薄之力,我很高兴。”
见他如此说,谢无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来都来了,就这样吧。不过驯妖兽这种事你的确比我们有经验。”
“放心吧。”
两人坐在院子里边喝酒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谢无涯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口便问他:“你如今这医术怕是更上一层楼。”
梅雁冰谦虚道:“多少有点长进吧。”
谢无涯道:“那你擅长孕妇和胎儿的病症吗?”
“你是说小儿科和妇科吗?”
谢无涯道:“差不多吧。”
梅雁冰疑惑:“师弟为何会有此一问?”
谢无涯笑笑:“没什么,就是我有个朋友,让我帮他问问。”
梅雁冰道:“我虽不专攻于此,但天下药理医理大多相通。你且说说,是何病症?”
谢无涯张了张口,起了几次势才说出来:“我……我朋友的夫人……她分娩的胎儿浑身紫斑,这……这是什么病症?是孕妇身体有疾还是胎儿本身有疾?”
梅雁冰疑惑:“紫斑?”
“浑身深紫血斑,胎儿恐在腹中就死去多时,极为骇人。”
梅雁冰眉头蹙紧:“那孕妇呢?”
谢无涯眼中黯然:“血崩而亡……”
梅雁冰问:“你这朋友可有什么仇家?”
谢无涯纳闷:“为何有此一问?”
“根据你所说,基本可以排除胎儿和孕妇自带的疾病。而且胎儿浑身血斑,且颜色诡异,这明显是中毒之象。”
谢无涯微微一震:“中毒?”
梅雁冰又问:“孕妇分娩前期可有什么症状?”
谢无涯想了想道:“这我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分娩前几日噩梦不断,难以成眠。但她看上去气色很好,人也比从前圆润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母体和胎儿十分健康。”
梅雁冰道:“那她血崩之时可有何异样?”
谢无涯盯着地面:“我没注意……只知道流了很多血,凝血草和雪灵芝都无济于事……”
梅雁冰道:“这怎么可能呢?凝血草是温经止血的奇药,雪灵芝更是一等一的救命灵药,若只是寻常血崩,这两味药用其一也就绰绰有余。”
谢无涯道:“不知道……这两味药给她服下去什么作用都没有。她的身体就像被掏空了,像一个无底洞,无论灌多少汤药,灌多少灵力进去都无济于事。”
闻言,梅雁冰不禁看向他的头发。
“那个孩子……很小,浑身又硬又冷,我拍他……怎么拍也拍不醒……”
梅雁冰按下心头种种猜测:“以我的经验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谢无涯抬眼看过来:“你还是认为是中毒?”
梅雁冰道:“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因为我没见到病人,所以不好武断。除非能让我见到病人尸骨。”
谢无涯道:“现在恐怕尸骨早就化了。”
梅雁冰想了想道:“那你这位朋友总该了解自己夫人的状况,请他说一说也能方便我判断。”
谢无涯摇头。
“那……”
谢无涯又想起什么:“她跟前道是有两个丫头时时贴身伺候,她们应该清楚。”
“道也可以。最好再拿她的一些贴身之物给我瞧瞧。”
“好,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