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谢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最信任的人暗算。
“想要摆脱我,门儿都没有!”
“我不过是为了墨昆,为了你。”
谢宁气息微弱,莹眸点点。
“支吾与你绝没那么简单,你既狠不下心,那便让哥哥来。”
这些年,谢安在神殿安插了不少眼线,可以说谢宁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中。
“你怀疑我?”
看着谢宁不可置信的模样,谢安勾唇冷笑:“谢宁,复国大于一切。”
什么兄妹之情,只要能执掌墨昆,牺牲个妹妹又何妨!
谢宁神情黯然地望着他,始终不敢想象。
浓云遮雾,苍茫肃杀。
禁庭霜重,吴越倚窗深凝。
“姑母,您吃点东西吧!”
宝音蹑足近前,只一眼便心生怜惜。这才短短几日,姑母已憔悴如斯。
“孤不饿。”
这段时间,宝音一直陪在吴越身边。常言道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如今一心为她的,却是原本最嫌恶的宝音。
“鲁兮国贼喊捉贼,姑母不必理会。”
怀璧有罪,鲁兮国定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一旦打起来,很多事就失去了控制。顾虑重重,吴越无奈地仰天长叹。
“宝音,你觉得圣女如何?”
“勾结外敌,欲置姑母于绝境,她谢宁该死!”
吴越不动声色地敛眸,继而柔声细语道:“无论如何,圣女都是咱们申首子民的依仗。大敌当前宝音决不能意气用事,这样孤无法安心。”
“谢宁有眼无珠,姑母断不可——”
“宝音!”吴越蓦然变了脸色。
“姑母忘了先前郊野火魔殿遇刺一事,我派人暗中调查,果然与谢宁脱不了干系。如今您决意巡游,她却不管不顾地闭关……”
宝音越想越气,恨不能亲赴火魔殿教训谢宁。
吴越也能体会宝音的愤怒,但碍于种种,忙强忍焦躁地安抚:“凡事都要讲证据,宝音不可冲动!”
“姑母还要偏袒她到什么时候?”宝音不可抑制地怒愤。
“百姓们崇拜火魔,更爱屋及乌地敬仰圣女。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圣女有所差池,届时民愤何以消?”
宝音旋即怔愣,趁此机会吴越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起初宝音眼眶通红坚决不同意,待思索完毕不得不咬牙允诺。
“姑母切勿假戏真做——”
吴越俯身替她擦去眼泪,毫不犹豫地宽慰:“权宜之计!”
数日后,鲁兮国刺史前来寻因问果。面对对方的刻意刁难,吴越不仅派人赔礼道歉,甚至还让鲁兮国要员参与案情调查。
以至于鲁兮国原定计划夭折,他们从情报处得知支吾性情暴戾,意图用激将法将事情闹大,怎奈支吾一反常态,处事有理有据令其有口难言。
王城脚下,人头攒动,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聚集。
“求婚令?”墙根处的高大男子低声怒吼。
近旁凑热闹的老妪,立即仰面追问:“小伙子,布告上面写的什么啊?”
高大男子冷嗤一声,接着头也不回地挤出乌压压的人群。
周遭一阵嘀咕,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真是怪事!”
“可不是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目不识丁的老妪,愈发急切。
“宝音公主上书,道申无雪山发现了祥瑞——”
“祥瑞?”
“一只金色茸角的雪鹿,这还不算,那雪鹿见到君上竟口吐人言。”
“啊,火魔庇佑,都说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