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风头正盛,即便心志弥坚,亦挡不住洪水猛兽般的哄骗。”
“你我同在一条船上,圣女无须兜兜转转。”
“并非我多疑,数日前弥葡还言辞切切地置身事外,而今却性情大变,不得不令人猜度。”
迎着圣女的审视,南楚收敛情绪沉声回到:“来日方长,吾心可鉴。”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弥葡,那你能为我做任何事吗?”
谢宁倏然回身,寒眸箍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视线一息交汇,目光直白锋利。
“圣女误会了!”
南楚脸色惨白,一双手抚着胸口连连却步,她对圣女历来毫无情愫。
“看来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我敬仰圣女,与情爱无关。”
“敬仰?”
谢宁挥袖斜卧,柔荑执玉壶,扬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色、酒、欲,无一不沾!
“你说,我算哪门子圣女?”
南楚忿然夺过玉壶,难掩失望:“你不该如此,莫不是有人逼迫你?”
“你懂什么!”
谢宁指节泛白,不由自主地念起从前。刹那间,肺腑剧痛。
“我与你们不同!”
“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从我入神殿起,所有的喜怒哀乐皆围绕火魔而生。世人把我当成火魔分身,不允许有七情六欲,可我也是血肉胎生的凡灵。弥葡,我渴望有人爱,亦憧憬两相欢。”
“我愿替你成为圣女,天高海阔任君行。”
“痴人说梦!”
四目相凝,各怀心事。
“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你太天真了,很多时候活下去比死掉难,你竟敢妄想无恙!”
谢宁锱铢必较,令南楚头疼不已:“我是来向圣女投诚的,不是与你为敌的。”
“那就给我看看你的真心!”
“你想我怎么做?”
谢宁轻抚鬓边,音柔声浅:“我要让支吾成为我们的忠仆。”
“谈何容易!”
纤指划过她的软颊,谢宁贴在她耳畔肆笑:“弥葡,女人都是机敏多智的,我必须亲眼看到你的行动。”
“请圣女明示!”
“三日内,让支吾乖乖听话。”
强人所难,南楚做不到。
“我给你药,并不难完成。”
“你不是反对下药——”
“忘忧莲不同于一般毒物,它本身是味良药。”
“支吾会死吗?”南楚心绪难平,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宁耸耸肩,俯身温柔地开导:“死了又如何,你在乎她?”
“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分裂割据战火不休,想必圣女不愿看到。”
“药力腐蚀脏器,人会变得浑噩。她成为一个愚物,肯定更便于控制。”
简直毛骨悚然,南楚竭力压抑满腔怒愤,仰面眺向那尊高大的神像。此刻仿佛有张无形暗网,将她牢牢囚困。
一个亡国公主,妄图庇护苍生。不自量力,可怜可笑。
谢宁挑眉,迈步紧逼:“害怕了?”
“我可以为你杀支吾,但绝不能牵连无辜。”
睨视着那张美人面,谢宁难得有了几分耐性:“你放心,待大功告成,这天下你我说了算。届时咱们身份互换,弥葡仁厚自可谋天下而定。”
剧情一朝回到初始,国师同圣女携手。明明大功将成,南楚却骤然生悲。
“怎么,国师还是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