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个秀丽的小岛安顿下来了。
圆圆的岛屿像一只沉睡多年的龟,龟壳慢慢地锈蚀、风华,生命在龟壳的残骸中焕发。
“我们出去逛一逛吧。”章鱼哥收拾好了他的行李,每一样都妥帖地安置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唯一令他不满意的就是放置在那里,没有一刻是停息下来安静享受小岛风光的蟹老板。
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哀叹从蟹老板嘴里,像是一根丝绸一样,顺滑柔软地被扯出来,蟹老板的尖鼻头上下不停地摇摆着,他说:“真是要了老命!提前付了那么多的委托费,却让过来工作的人都挤在这个小小的招待所!”他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衣服用力但小心翼翼地收拾进床头的衣柜。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再见,蟹老板。”章鱼哥的水头盔反弹回去了大部分的抱怨声,他施施然地把有些凌乱的领结整理好,拖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章鱼哥对于出来度假有种很强的信念感,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打乱他愉快的假期生活。“特别是来到这样一个,具有艺术气息的地方。”章鱼哥站在招待所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岛上清新的”空气以后,赞叹出声。
他踩着优雅的华尔兹舞步,哼着他的小调,怀抱着他的单簧管,愉悦地来到一个人烟稀少但风景优美的海岸线。
他深吸了一口气。
“呼。”
不出所料的声音。
单簧管被章鱼哥的气息和口水殴打着,发出不堪入耳的呻吟声。
“天呐,这是什么声音!”一声尖利刺耳的女性尖叫,里面混杂着不容忽视的恐惧和不安。
章鱼哥不满地停止了对单簧管单方面的凌虐,转过身,对着那个穿着得体的黑衣夫人解释到:“我在对着自然倾情表演无与伦比的艺术,音乐!”
他的鼻子里哼哼出些音调,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一些嘲讽或者鼻涕。
“太恶心了。”章鱼哥皱着鼻子打了个寒颤,“太恶心了,你似乎变得让人越发受不了了。”他忽视掉了夫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黑衣夫人优雅地用手捂住了口鼻,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本来参加那个前任村长的葬礼就已经很晦气了,没想到还遇到一个精神病在这里制造噪音。”
这位夫人对于这位前村长的戏剧性死亡很不满意,她原本只想出来透透气,“搞的留言纷飞的,真不明白,受诅咒的乐曲?音乐家的复仇?”她又白了一眼在“自说自话”的章鱼哥。
“我看那才是受了诅咒的乐曲。”
她似乎是被海风吹的有些冷了,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又回到了丧礼大堂。
章鱼哥几乎被她傲慢的评价气坏了,他睁着眼睛看着那位夫人远去的背影。
“简直不懂得欣赏!”他对着风和浪,用音乐发泄着他的情绪。
其实,我想在这里说一句公道话。
章鱼哥他拥有着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卓绝的艺术天赋,作为一位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