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弘流瞧见她额角刚缝上的伤口而给的药膏,两个人走在海边沙滩上。
潮水退去后,留下发光的藻类。脚踩在上面,便泛出蓝色的荧光。百无聊赖的,季洛镜因为发烧实在没什么气力,但又不想回酒店,就寻了一块圆润的礁石坐下。
傅映洲陪着她在一旁,用手指划拉着地面。每划一下,所到的轨迹就显现蓝色的荧光尾巴。
“很好看。”季洛镜说。
“嗯。”傅映洲点头,“晚上的风不能吹太久,我们得早点回去。”
“明天能行吗?”
季洛镜点点头:“吃了药好一点了,可以的。”
傅映洲放了心,他勾勾手指。远处的海上两三条水形成的小海豚鱼跃在水面表层,与激起来的浪花汇成一团。“蓝眼泪的时候,最适合冲浪。”他指的是沙滩上的蓝色荧光现象。
“你还会冲浪啊。”季洛镜扬起嘴角,“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才多艺。”
“为什么就做三只海豚啊,能不能多化一点?”她抬眼瞧着正前方还在海面上鱼跃的水型海豚,牵住了傅映洲的小拇指。“多来一点嘛。”
环顾周身,四下无人。
被季洛镜这一说,傅映洲突然来了兴致。
几乎是话音刚落,手腕掀动本该平静无垠的大海,无数条覆着绚烂蓝色的水型生物从水面跃起,如银河坠入人间被海洋揉碎。
“哇,”季洛镜捂住因震惊微张着的嘴,眼前的景象让人难以置信。
海边的别墅,有人打开窗户,和他们一起欣赏着这一片反自然的美丽现象。
傅映洲叫季洛镜的名字,见她转过头倾身便吻了下去。
轻轻一碰,随即就分开了。
他将她抱起来,“走吧,再待在这里就要被人发现了。”
季洛镜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小声问:“你这样,明天会不会上新闻啊?”
“应该会,但哄你开心比较重要。”傅映洲无所谓地说。
烧得迷迷糊糊的,季洛镜摸了摸他的发顶问:“你真的没有前任吗?傅总。”
傅映洲身形一滞,果断说:“没有,在我大学之前就只认识你一个女孩子。而且你这么好……”
“再别了吧,”季洛镜在他的颈窝摩挲,“夸张手法不是这么用的。”
“真的,”傅映洲认真地说,“我大学的时候,逢人就说我有未婚妻,别人问起是谁,我就说是长都季家的季洛镜。所有女孩子都对我敬而远之,哪来什么认识的人。”
“你大学的时候?”季洛镜眯着眼猛得抬起头,“傅映洲你怎么这样,那个时候咱俩好像不是很熟吧。你怎么还先入为主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命中注定的吗?”他笑着轻拍她的后脑勺,“走了,回酒店睡觉。你烧得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什么问题都蹦出来了。”
“所有事情结束后,我想去你的母校看看,可不可以?”季洛镜重新趴回肩膀,“想看看你过去生活过的痕迹。”
“好啊。”
﹉﹉﹉﹉﹉
出院之后,何俞直当着带着宋贝回家了。
何流朝一早醒来,有些诧异地看着摆在床边,好像有被精心准备过的中西结合早餐。他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何俞的右胳膊还被包扎着,宋贝替她叩了叩门,下一秒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何流朝房间床头的正上方放着
何流朝睡帽的尖尖还搭在颈间,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还睡眼朦胧。
“阿俞。你的胳膊怎么了,受伤了?”何流朝的视线不曾从何俞身上离开,他眉头微蹙,想要撑起身子下床。
谁知何俞立刻走过来,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别动了,爸。”
宋贝在小桌板上为他摆好餐具,叉子、小刀、小勺和筷子一应俱全,“叔叔,请用餐。”
何流朝:“……”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从喉间蹦出了一句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何俞迅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爸,快吃饭吧。一看,英式早餐——吃不惯,我们还有小笼包和豆浆。”
宋贝在一旁自信于自己的咖啡拉花,欣慰地点点头。
在懵圈中,何流朝将摆在身前的食物全部吃掉了。一个小时后,他穿戴整齐站在梳妆台前梳着头顶上仅有的几根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