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妃不曾料,在它分神之际,无忧便举着伞袭来。
……
九黎山之下,任关山正带着凌城、温鹤之二人往此山之上赶,与她早已指令的上山的另二人汇合。
九黎山地形崎岖复杂,阴祟遍布,普通之人上来确是会费不少的功夫,还会千疮百孔,但任关山可算不得什么普通之人,即便是身边带着二拖后腿的,她也可带着他二人顺利上山,还可毫发无损,这对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须臾之后,山下的三人便在任关山的带领之下,一前一后上了山,好巧不巧,正与那早已定计好的先行上山的二人撞上了,他们也方才上山,三人倒是赶了个巧儿。
不过,还未待他几人汇合几刻,前方不远传来的一阵打斗动静与一道强大的妖气便打乱了他们的思绪。
三人似是皆忍不得那般,齐齐侧目,看了过去。
只见一身妖气的高阶大妖,同二批鬼魅混斗在一起,甚为激烈,其他人先是看到了那大妖,之后,方才看到了那二批鬼魅,而带头的任关山则是先看到了那二批鬼魅,随之方才看到了那只大妖,当其他人还在疑惑这二方势力都是谁之时,她不过一眼,便已知晓它们的身份。
——前者有一批是熟悉的面孔,它们是她昔日的“旧友”们,更是她的手下败将们,然另一批瞧着面生,但不用她过分忖度,便知晓,应是那鬼域的东宫新太子,而后者,看其实力与气息,想来许是这地的守山之人,毕竟,此处为幽冥十六域与妖魔界的交界之地,自是有守地之人。
至于,它们为何会打起来,定是一方冲撞了利益,而这一方也定是她的手下败将们,她为何会这般笃定呢?只因据她所知,九黎山的守山之人按规矩,是不可出山的,一旦出山,轻则打魂销魄,重则形神俱灭,故,便只有那群手下败将了。
……
鬼王妃、新太子二鬼,带着各自的手下与那魅女混斗良久,还未待打个所以然出来,便被另一方势力打断。
鬼王妃、新太子二鬼一方稳住二脚,先行看去,只见来了一队凡人,身侧染着不同的气息、手上提着不同的法器,强行闯入战场,砰的一声,三方毫无防备,各被打了一道。
然在它们稳住二脚之后,一方势力的鬼王妃从人群之中,一眼一眼看见了那凡人的带领之人——任关山。
鬼王妃心中一惊,它不知她为何会来,更不知带这般多人是做什么,它只知,今个儿怕是不太平了。
无忧在众鬼稳住二脚之后方才稳住,抬眼掠了过去,也是一眼看中了那群凡人的带领之人,她是个瞎子,身形约摸八尺左右,似已及笄,她已十几载未出过九黎山,也不知人间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年仅看上去只有二十有余,却可一人带几肉体凡胎上山,还可徒手断了他们的术法,当真是了不得。
无忧感叹未几,便被另一人吸引了目光,他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着其他族氏的装束,却头戴苗疆之物,她不识那身上装束是何族的,但苗疆之物,她最为熟悉。
那一息,无忧似是中了邪,身不由己地目光上移,又看向了他的脸,而当她瞧见了他那张脸之时,心中狠狠颤了起来,接踵而至的,是如潮水一般的淘天恨意。
只因他,实是与她太过相像,甚至似是一个人那般,当然,教她有如此恨意的,是他的苗疆之物与身份。
那是她半生来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