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目前最为重要之事,便是赶回东澧,不论是因他被卖到春楼一事,还是他身上的秘密,她皆得回丰都。
三个时辰半之后,任关山赶回了丰都。
一回丰都,任关山回了趟阴阳阁,将马安置好,之后,她又二手结印,口中念决,施法通过铃铛,感应谢知韫现下的位置,不过几息,她便感应到了他所在之地。
醉香楼。
任关山见此,立马施法,一个瞬移移了过去,她不顾那醉香楼之人何般于她讲话、阻挠,她只是一路越过他们,边走边感应谢知韫,然她不知,她的身后,正是狼狈为奸的二人。
他们看着她极为“急迫”的身影,内里各心怀鬼胎。
凌城想的是这一回,任樾该是躲不掉了罢,而谢子阳却是想着,这般女子,竟也会为他乱了方寸。
谢子阳更为嫉妒,倒也不是看上这女子了,就是不喜那小废物有这么个角儿关注他、担心他,毕竟,这任樾可并非什么等闲之辈,他远在北疆都听闻了她的丰功伟绩,如此骁勇善战之人,竟是一介女流之辈,更还是那小废物的师父?听听都觉之不可思议了,竟还是真的,可当他瞧见,如高岭之花一般的女子,为他最看不上的呼度鞍前马后、东奔西走之时,他心中浮起了一阴暗想法,他想将其夺了去。
谢知韫介然的、所拥之的,他谢子阳皆要得到。
……
三楼某包厢之中,谢知韫还在用剪刀奋力抵抗,对面那一身华服、肥头大耳的男子的进攻,他弯着眉眼,整张脸的肥肉挤在一起,淫/荡下作的笑不绝于耳,教人为之作呕。
谢知韫又热又惊,满额汗水,全身灼烧,他努力保持清醒,颤颤巍巍、趔趔趄趄地道:“你知晓本世子是何人么?”
“本世子是北疆亲王嫡长子,是当朝新状元,本世子的父亲,仍北疆亲王,本世子的姊妹兄弟,仍北疆郡主、世子,而本世子的师父仍是当朝的前沧浪卫统领,她武功高强,甚为厉害,你若碰了我,他们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那人听了,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愉悦地笑了起来,他一步步走近他,道:“宝贝儿,侍奉爷之前,我便告诉你罢,给你下药、卖到醉香楼的,正是你的姊妹兄弟,然你的父亲压根没有管你,就任由他们这般对你,因他也欲要你死,怎么样皆行,只要可把你弄死即可,至于你的师父……”
“喜不喜爱你,世子殿下不是早已知晓了么?她现下人还在充州办事,你觉之,她会抛下一切,来救你么?”
这一言犹一把利剑重重插入心脏,谢知韫握着剪刀的手松了松,眼泪更为汹涌,不辍地簌簌往下掉。
男子见此,觉谢知韫是认可了他并放弃反抗,他笑意加深,走上前,慢慢夺出他的剪刀。
随后,便开始扒谢知韫的衣衫,欲对其实行不轨之事。
但还未教他得逞之时,一道破门之声便传了过来,那人一脚踢开厢门,与之而来的,是一把短柄匕首从他耳边堪堪掠过,嗖的一声,一阵刀风让男子吓得僵了身子。
谢知韫空洞的目光见此,有了些许波澜与光亮。
只见任关山二三步上前,一脚踢倒了那男子,男子跪倒在床边,她拔出插入床檐的匕首,一手将他的手往后掰,一手使其匕首在他面上比划,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她又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背上,眼中不屑,唇边嚼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道:“公子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劳烦公子再说一遍。”
男子被吓得全身发起抖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只听他颤着声音,道:“没、没……说什么,女、女侠饶命啊!”
任关山挑眉,匕首贴近一寸,道:“我怎么听道,公子您说要我的徒弟侍奉您呢……公子知晓,我是何人么?”
男子连忙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教她不满意:“知、知晓,您是做过朝廷沧浪卫统领的人,更是天下第一。”
任关山嗤笑道:“知晓还敢动我的东西,活腻了么?”
男子哪里知晓这小世子对她这么重要,要是一早便知晓,怎可能想要动他,男子欲哭无泪,道:“女侠,动您爱徒并非是我本意,而是一北疆之人与一女子教我作的,我是受他二人蛊惑、贿赂的!并非我本意也,女侠饶命啊——!”
任关山笑意更深,道:“那便更该死了,受行贿赂,随意卖买皇室血脉,罪加一等,你的话便留着同阎王说罢。”
言罢,未给他回答之机,任关山便手起刀落,一刀解决了他,咚地声,男子倒地,血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了一地,在杀了那男子之后,任关山方才看向谢知韫,她匕首的血皆还没来得及擦去,随意放在了床上,匕首上的血沾染又凝固在床上,似是死亡之路上开放的彼岸花那一般,象征着死亡。
谢知韫满面绯红,全身软塌,似已撑至限極[1],当他抬起眼,与任关山对视上,心中那股火与欲望交错纵横、愈演愈烈,只是不过几息,便将他烧得已没了理智。
谢知韫顶着一张泪痕遍布的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虽说没了理智,可在靠近她之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当看见她没什么反应之时,才敢轻轻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头,低声抽泣,可最后,他又仿若失控那般,抱她的力一气愈发地大,甚至于还失声痛哭出来,泪水湿了任关山的肩衣,他断断续续唤着:“师、师父……”
早已高过她的少年紧紧抱着她,脑袋埋在她的肩头闷声哭,像个孩童一般,这教任关山有些个不知所措、茫然心乱,与此同时,她的心脏却又因他开始不受控制了,它疯狂躁动着,似血一般炙热的温度,从心口一路蔓延,直至四肢百骸,不知怎的,任关山开始面红耳赤,情绪更是起伏不平。
心神慌乱,身不由己,不能自拔。
任关山素来不喜这类情绪、身体的失控之感,故,她一手拿过了床上的匕首,一刀捅入谢知韫的心脏,当刀尖捅入心脏的那一刻,谢知韫心口感之一股剧烈疼痛,二瞳不由的微微放大,他清醒几分,哭声骤止一瞬,他缓缓低下头,只见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心脏之处,鲜血从他的心口流下,然握着匕首杀他的主人,正是他的师父。
谢知韫眼眶之中的泪水滴落得更厉害了。
后来,一片又一片巨大的七色黄蓝星光漩晕现之 ,将房中周遭的一切吞噬,将房中二人送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