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喻把自己的耳朵放了出来,表示在认真倾听。
镜瓷将自己的苦恼和他长话短说了。
乐喻问:“所以你现在是在纠结要不要答应他吗?”
镜瓷点点头。
“你还喜欢他的吧,”乐喻直接道,“那就答应他啊。”
镜瓷更忌惮辞镜,“可是辞镜……如果辞镜这次杀了他怎么办。”
乐喻却说不会,“辞镜没有那个能力了。”
因为涉及到某些天机,乐喻只能说得含糊:“妖是受到束缚的,限制比人类多,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他不是还被捉妖师追杀吗?哪怕不死也得残,说不定现在就在找地方疗伤呢。”
镜瓷还是很担心:“可是、可是……”
乐喻宽慰他:“怕什么,辞镜说不定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空管你们啊。”
镜瓷愁眉苦脸的:“他太脆弱了。”
乐喻干脆变回了小兔子,主动跳到他的腿上安慰他。
镜瓷吓了一跳,随后便抱起兔子抚摸乐喻柔软的毛,还时不时搓搓他的兔脸,舒服得乐喻眼睛都闭上了。
“他不是也说了吗?是偷偷谈。”
乐喻已经被摸成了一滩兔泥,舒服得直抖尾巴,但始终惦记好朋友的烦恼,不忘自己的工作,“你们之前藏得多好啊,就和以前一样呗。”
“你说到薄骓的时候眼里都是不甘心,既然这样不如顺从本心。”
乐喻从他腿上站起来连着蹦了两下给他鼓气,“妖的一生很长,人类的一生却很短。你一定要在你长长的时间和他短短的时间里留下遗憾吗?”
镜瓷神色微怔:“好像……也是。”
乐喻用爪子推他:“去嘛去嘛,而且你看薄骓都失忆了还能喜欢上你,说明你们是正缘啊。”
镜瓷却说:“他没有喜欢上我吧,他只是演不好孤钤,请我帮忙而已。”
小兔子哼了一声:“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信。”
“真不是。”
镜瓷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把乐喻揉得唧唧叫。
乐喻自信道:“他就是喜欢你,而且还是一见钟情。他肯定会主动和你坦白的,不信你就和我打个赌。”
镜瓷斗志上来了:“赌什么?”
小兔子举起右爪,示意镜瓷和自己击掌:“如果他主动提出把假坐实成真的话,你就给我买一年的提摩西草。”
“成交。”
镜瓷离开时乐喻还在男人怀里用前爪给他打气。
虽然看起来很像作辑。
镜瓷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转身朝薄骓的房间去。
薄骓当然没睡,他给镜瓷开门时还很惊讶。
“不是说有事今天先不对戏了吗?”
镜瓷摇头:“我不是来找你对戏的。”
薄骓给他倒了杯水,“那你是来拒绝我的?”
镜瓷被噎了一下:“也、也不是的……”
薄骓靠在吧台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不拒绝也不同意,镜瓷,你在吊着我玩吗?”
镜瓷脸都红透了:“才没有……我没有要吊着你。”
他握着水杯,袅袅升起的水汽在他冰冷的脸上凝出细密的水雾。
薄骓顿了顿,伸手抹去:“怎么还哭了,这个答案很难说出口?”
镜瓷:“啊,我没有哭。”
他定了定心神:“我答应你。”
薄骓的手一僵:“答应什么……玩过家家一样的假扮情侣吗?”
镜瓷点头:“嗯!”
薄骓被巨大的惊喜包裹,他激动地抱起镜瓷转圈,把镜瓷吓了一跳,“等一下等一下——”
薄骓知道自己的亢奋是不正常的,他稳住心神,把镜瓷放下,尽可能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了?”
镜瓷红了脸:“但是我有要求。”
薄骓把他放下,看见镜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第一,我们是假扮情侣,所以不能大肆宣扬,以帮助我们入戏为主。”
薄骓表示理解。
“第二,既然是帮助入戏为主,所以《逐深》拍完后关系自动结束。”
薄骓表示同意。
“第三,在这段时间内,双方不得让其他人知道这段关系,连经纪人都不能说。”
薄骓表示赞成。
镜瓷在纸上签名,薄骓也拿了笔签名。
一个毫无法律效应的协议书,薄骓签得认认真真,还问要不要盖手印。
镜瓷迷茫了一瞬:“还需要盖手印吗?”
薄骓说当然,“指纹是独一无二的,这样才能将名字对应上人。”
镜瓷说好。
他跟着薄骓将盖了手印,想将这张纸收起来时却被薄骓拦住了。
薄骓说:“不如放在我这里,我有一个相框可以装起来。”
镜瓷不疑有他,“好啊。”
相框好啊,可以好好保存。
心愿了成,镜瓷高兴极了,但夜已深,他要回去了。
薄骓张开拥抱:“不和男朋友抱一个吗?”
镜瓷嘟嘟囔囔地说是假的,但还是抱住了他。
薄骓亲亲他的额头,“宝宝,晚安。”
仿佛回到了他还没失忆的时候,镜瓷脸都红了,匆匆丢下一句晚安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