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招被他气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镜瓷却回以他迷茫的神色。
冯招察觉他的疑惑不是装的,“所以你们是真的没谈过?”
他这才想起先前镜瓷似乎一直没承认过这段感情。
原本还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和害羞,结果居然是真没谈过。
这下冯招也沉默了,“……那你们演得还挺好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开车到机场后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根烟:“不然你就答应他吧,我看你也不讨厌他,真谈一次也不是不行。”
镜瓷别开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冯招解释他想消除和薄骓之间的因果,与他恋爱会加深这条因果线。
可正如冯招所说,镜瓷不讨厌薄骓,他甚至喜欢和薄骓拥抱的感觉。
“我不知道。”
镜瓷脑子乱乱的,抱着小熊叹气,“随便敷衍感情不太好,我再想想吧。”
冯招劝他:“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而且你看薄骓也为你付出了他很多,他就是在追你啊。你也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不然就答应他呗,薄骓多帅啊,和他谈一次也不亏。”
镜瓷没说话,伸手解开了安全带。
“我先走了。”
冯招叫他戴好口罩和帽子:“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注意点啊,别被人骗了,身份证或者手机掉了就去派出所,你记得我电话号码吧?”
镜瓷乖乖报出了他的电话号码。
冯招这几天要跟另一个艺人,而镜瓷的助理还没选好,这次活动又是临时起意,来不及从公司调人,只能让他自己去了。
镜瓷将登机流程熟记于心,很顺畅地上了飞机。
头等舱很空,镜瓷还没落座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小瓷?”
镜瓷很惊喜:“明姐!”
明姐的助理主动和镜瓷换了座位,明姐亲热地和镜瓷说话,主要还是问他和薄骓的感情。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她眨眨眼,“夫妻哪有隔夜仇的,互相哄哄不就好了?”
但镜瓷这次居然是一个人出来的,明姐有些奇怪:“我记得薄骓最近没活啊,他怎么不跟着你,也不叫助理带你。”
镜瓷垂下头:“我想自己去。”
明姐有些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怀疑他们可能又吵架了,“哎呀,自己出去玩玩也好,不过我听说薄骓最近在找人买绝版小熊玩偶,你知道吗?”
镜瓷摇摇头:“他为什么要买呢?”
“小笨蛋,”明姐意有所指地摸了摸他怀里小熊秃秃的头,“小熊多可爱啊”
镜瓷听出来了,但又垂下头:“但是我已经有了,他可能是买给别人的。”
明姐看他不开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但她这几句话却让镜瓷有了个想法:“明姐,你晚点有空吗?”
他轻声问:“我、我朋友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
俗话说我朋友就是我,明姐当即便明白了镜瓷其实是有事想问她。
明姐欣然答应:“当然可以,我晚上订了个餐厅,和我一起吃个饭吧。”
镜瓷连忙道谢。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邻省,镜瓷跟着明姐去了餐厅。
说是餐厅却没有几个卡座,服务员直接领着他们进了包厢,隐私性极强。
明姐坐在镜瓷旁边问:“你朋友遇到了什么难事?”
镜瓷喝了口水,随后忐忑地开口:“我的朋友……他有一个好朋友。”
“他的好朋友对他很好,主动帮他做了很多事情,还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所以我的朋友很感谢他,但是朋友发现这个好朋友好像喜欢他。”
明姐起初还以为是镜瓷自己的事,但一听这描述便觉得应该真是他朋友。
她直接问:“那你的朋友对这个好朋友是什么感觉?讨厌他吗,很反感他的接触吗?”
镜瓷摇头:“没有,我……我朋友不讨厌他,而且还喜欢他的拥抱。”
明姐一听感觉是有戏的,“喜欢他的拥抱?这不就是喜欢吗,你朋友应该没谈过恋爱吧,要是真讨厌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和他拥抱的。朋友之间也很难单独对一个拥抱生出好感。”
镜瓷细细回忆了一下他和薄骓的相处。
他不讨厌薄骓,但和薄骓谈恋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镜瓷又很担心。
电视剧里的爱侣很甜蜜,而且他们的开端是梦幻和美好的。
镜瓷和薄骓的见面一点都不浪漫,他很坏的把薄骓吓晕了,说不定把他肩上的一把火吓灭了。
镜瓷有些失魂落魄:“但是他们初遇一点都不好,不够浪漫。”
明姐笑了:“什么叫浪漫?又不是所有故事都有完美的开头,有了完美的开头也不代表着结局也会完美。你朋友怎么会介意这个呢,谁说爱情就一定需要完美的开头?”
镜瓷举例:“像电视剧里的那样。”
“电视剧?”明姐不屑一顾,“电视剧只会演到他们结婚,婚后可不会演,谁知道他们婚后是一如既往的幸福美满还是一地鸡毛?”
镜瓷懂了又好像没懂,“主角不是永远幸福的吗?”
明姐笑他傻:“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故事是梦想的生活,现实才是我们自己啊。”
“所以告诉你朋友吧,他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好朋友,如果他不信,你就问他‘要是好朋友和别人在一起了会有什么感觉’。”
镜瓷跟着明姐的话,试想了一下如果薄骓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拥抱。
“……会不高兴吧。”
妖丹忽然变得堵堵的,镜瓷便摸了摸心口。
他很明确地感到了自己在为这个设想伤心。
镜瓷明白了,“谢谢你,明姐。”
明姐一挥手:“小事。”
但她又好奇:“你是不是和薄骓吵架了?你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你们怎么了,和我说说呗。”
镜瓷说没什么,“我只是有一点疑问。”
他脸上藏不住事,明姐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最开始的猜测再度浮现。
“你的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镜瓷肉眼可见地慌乱:“我?不、没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