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招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确定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镜瓷慢悠悠地朝公共卫生间走去。
他熟练地爬进镜子里,再从另一面镜子跳出。
另一面镜子在一个小卫生间里,镜瓷跳出来的动静还很大,将台面上的洗漱用品撞到了,发出噼里啪啦好大一声。
镜瓷迷茫地看了一眼,颇为礼貌地道歉:“对不起呀。”
地上散落了许多东西,镜瓷蹲下身试图捡起。
可他手软得厉害,一瓶小小的洗面奶都无法拾取。
镜瓷蹲了一会儿,感觉头实在是太晕了,于是与地上的东西道:“不好意思,我明天再把你们捡起来。”
说着他便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房间里的大床走去。
床铺是白色的,被子已经被人铺开了,看起来软乎乎。
镜瓷幸福地躺了上去。
然而他还没有躺多久,就感觉房间门被打开了。
“……镜瓷?”
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我房中?”
薄骓大惊失色,快步朝镜瓷走来。
没想到他给镜瓷机会还没有半天镜瓷就露馅了,暴露了私生的本质,直接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薄骓愠怒:“镜瓷!”
镜瓷被他吵得头疼,往被子里蹭了蹭。
薄骓掀开被子:“你给我起来!”
然而一掀开被子他便疑惑了,“你……”
镜瓷整张脸红透了,身上还有酒味,像是喝多了。
“你走错了?”
镜瓷伸手去抢被子,“我要睡觉!”
薄骓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他伸手拉起镜瓷:“你等会再睡,你先说说你怎么在这?”
镜瓷被吵得烦不甚烦,颇为不满地睁开眼,“你怎么也有三个啊?”
薄骓感到头疼,他知道和醉鬼是讲不通的,“你喝醉了,是故意进来的还是走错了?”
薄骓出去夜跑时并没有锁门,镜瓷走错还是有可能的。
镜瓷很委屈:“我要和、和辞镜、呃!哥一起睡,怎么是你?”
薄骓没好气道:“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我的房间。”
两人正争执着,薄骓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辞镜黑着脸:“镜瓷,你在吗?”
镜瓷大声道:“我在!”
辞镜急切地大步走来,一眼就注意到镜瓷红透的脸,他眸光阴沉,“薄骓,你给他吃了什么?”
薄骓更是莫名其妙:“我才刚刚跑步回来,一进门他就躺在我床上了。”
辞镜不相信他的说辞,他上前将镜瓷抱起,经过薄骓时意有所指:“再敢对他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薄骓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把话说清楚,我一回来就看到他躺在我床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下的手。”
辞镜也不想和他装了:“你心里清楚,缘分到头了就要学会放手,对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做什么?”
薄骓也怒了:“都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而且要我说多少遍?我们根本没有谈过。”
辞镜“呵”了一声,一脸的不信任,抱着镜瓷就要离开。
薄骓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你把他晃醒了问问是怎么回事!”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辞镜更生气了,音量也更大:“我还想问问你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他甚至愿意无限忽略自己的感受去顺从你附和你,薄骓,轻易对待感情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薄骓感觉自己已经付出了什么代价,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会否极泰来,这对兄弟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劫难。
也许是他们争吵的声音过大,都把明姐引上来了,“怎么了这是?不要吵架啊,小瓷怎么了,脸红红的生病了?”
明姐伸手摸了摸镜瓷的脸:“不烫啊,一股酒味,这孩子喝醉了吧。”
辞镜抿着唇:“不一定,也可能是什么东西。”
明姐猜测道:“应该是被经纪人带出去的时候喝醉了吧,小瓷估计不怎么喝酒,可能一杯就倒了。”
辞镜一愣:“您是说小镜和经纪人出去了?”
明姐说是啊,“他经纪人没告诉你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辞镜找镜瓷都快找疯了。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错怪薄骓了,但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醉了都还要找你,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是,”薄骓更无语了,“不是我下的药也不是我灌的酒,他自己走错了怎么还要怪我?”
明姐赶紧做和事佬:“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辞老师带小瓷下去喝点蜂蜜水吧,不然他明天早上起来该难受了。”
辞镜最后警告地看了一眼薄骓,抱着镜瓷下去了。
薄骓颇为无语。
明姐安慰他:“辞老师毕竟是家长嘛,做家长的自然看不得孩子恋爱了。”
薄骓深深叹了口气:“明姐,我们真的没有在谈。”
明姐敷衍地点点头:“好,我知道的。”
薄骓:“……”
他真挺累的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