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开车到了山脚,朝纪风打了个手势,手里掐着一沓纸。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在一边崩溃的陆锦和,从来没见过的样子,让他直发愣。
纪风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戳戳他的肩膀,把他手里的纸张拿出来:“芯片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是。”那个眼神盯得马术心里直发毛。
该死,该不会以为陆锦和这副样子是他的手笔吧。
别啊,我才十六!我是清白的!我连小女生的手都没摸过!
不是……小男生也没有!
马术瞬间感觉自己现在就要跟陆锦和蹲一起。
纪风:“明谨令跟我说,你没有多大。”
“十六岁。”马术拘谨地双手放在身后站好。纪风突然抬手——马术吓得身体抽了抽,眼睛都要闭上。一睁眼,一套衣服放出来,勤务兵端端正正地捧着。
马术愣在原地,不是什么军装,也是不西装。
“展示一下。”纪风淡淡地说了声。
勤务兵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拿起来,刻板地展示了一下。
就是一套非常普通的,不冻港年轻的男孩会穿的衣服,是大牌,还有鞋子。马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接过去,把这身衣服换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虐待俘虏。”
马术承认自己刚刚在脑海里闪过什么龙傲天剧情,现在总算回过味儿来。
说白了就是陆锦和输了,成了纪风的俘虏,跟着陆锦和的人无一幸免。
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身上到底有多破,本来自己的衣服就老旧,折腾了一下,直接四面穿孔。
大概是因为周围人都看不下去,这才给他换了衣服。
纪风看着那个愣头青去换衣服,明谨令被拷在树上:“你对那个小孩还挺好。”
“一般般。”纪风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他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道,“那你怎么办呢?医生?”
明谨令后悔起来,招惹谁招惹这个活阎王,真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去服役吧。”
明谨令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他妈也得同意,鬼知道纪风想怎么对他。
来了个人,给他的脚上带了个监测环。
“我劝你别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好好治病。”
明谨令穿上自己熟悉的白大褂,虽然颇有一些得罪贵人流放边疆的味道,但是他经过航一身边,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下场。
袁凌从被活生生抬上来,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身上还穿着件睡袍。
他显然是已经听说了首都的血案,疯狂挣扎,好几个士兵都按不住他。
他摔到地上,慌不择路撞到了纪风前方,踩着枯枝落叶站起来,脚一软,手脚并,不带犹豫地开始跑。
纪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卡住脖子:“你好像知道什么。”
袁凌从脸色惨白:“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破做生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放了吧!”
空气中夹杂一丝羞耻的味道。
纪风低头一看,这人居然被吓尿了。
“为什么这么怕我?”纪风一皱眉头。
袁凌从都快吓死了,有你这么问的吗?怕人还需要理由?
“啧,真麻烦,赶紧把他扔进去,马术也一样!”纪风很嫌弃地松手,这就吓尿了,这算什么男人。但是这个袁凌从他还真没有什么印象,应该就是他自己所说,一个破做生意的。
吩咐手下查了查,他没有什么丑闻,也没有什么犯罪记录,这年头两手清白的有钱人不多了。
但鉴于一直给航一提供资金,所以先不释放。
马术换完衣服就被扔到了车上,接着袁凌从也被扔了上来,睡袍都快掉了下来,不冻港的冬天,一件睡袍可不够。
车门打开,冷风呼呼刮了进来,刀子般拉扯他的皮肤。
马术忍不住抱了抱手臂,抖着腿:“他们没给你换衣服?”
袁凌从像是受到什么一万点暴击,当场破防。
“小祖宗,他杀了我同学,又杀了我爹,没给我赐死就不错了,还给衣服穿呢!咳咳!”说完他疯狂喘粗气,像是刚从地狱里跑出来。
“哦。”马术冷淡地点点头,“理解。”
“怎么现在一个两个像疯子一样,个个都想着打仗,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航一又说要清扫,陆锦和又说要向全球宣战,中途杀出个纪风又要哗变……怎么今天这么冷,你们督察的暖气就不能开的大一点……”袁凌从一直絮絮叨叨,神似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车门哗啦一下被拉开,陆锦和站在门口,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
马术刚要因为袁凌从的絮絮叨叨和车里的暖气被催眠过去,一下被冻醒,头疼发作,叫骂起来:“妈的,哪个傻逼把门开了,关上!”
袁凌从在一边停止了他的絮絮叨叨,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松手!”
马术听见是陆锦和的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
纪风一把拽住陆锦和的手:“你发神经?!跟着去那里干什么?!”
“老子要一个人安静下,你管得着吗?”陆锦和抓着他的手往门上摔,纪风的手腕当场被折断。
“你好端端去监狱干什么?”
“我不好!我看见你我就难受!”陆锦和吼起来。
“那我给你找医生!”纪风扒住他的肩膀,“总之你不能去那里。”
“我打折你的手,可以去了吧?”陆锦和噔噔两步踏上车,“我求你了,我想去,就是想去,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