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峥,今日你可得闲了?前几日你总是忙的不见踪影,我好容易找着机会来见你一面,你就多陪我说说话嘛!”
周沐不敢贴得贺云峥太近,但又有些绮丽心思。
“阿峥?”
贺云峥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后退一步避开了周沐在他面前挥动的手,周沐有些诧异,即便往日贺云峥也拒绝过自己,可从来没有一次让她体会到过厌恶和果断。
贺云峥厌恶自己,想要果断的远离自己……
“贺云峥,你这是什么意思?讨厌本宫?”
周沐冷着一张脸望向贺云峥,即便是仰视,也依然有她作为公主的傲气。
在周沐几近审视的目光下,贺云峥的眉眼渐渐低垂,生出几分凄苦,眼眸中隐隐约约含着泪光回望周沐。
“是啊,臣厌弃自己身份低微,不堪与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相配,殿下笑了臣便是欢喜的,殿下不悦了,臣也片刻不得舒爽,偏还要守着这个苦差,公主殿下见不到臣,臣即便心中有颇多苦楚也是要先忍下来受公主的盛怒,毕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命就是这般弄人,侍卫与公主的私情是能同外人道的,殿下只管朝臣撒气便是……”
周沐被他的话唬住了,脑中开始回想是否真的有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问题真的在她吗?
“贺云峥,你说这些话,就是在怪我吧,连一句哄我的话都不愿意说,绕着弯的说这些话,不就是说你有多累多辛苦?可是贺云峥,你别忘了当初你我许下的那些盟誓!”
“是,千般万般都是我的不是,殿下既然觉得臣下不甚如意,那便……”
那便什么?周沐只觉气血上涌,头晕脑胀,若是贺云峥敢说出一个诀别字,那从此二人便生死不见的好。
可贺云峥犹豫了半晌也没个下文,周沐气急了,眼泪夺眶而出,心中想了无数恶语诛伐贺云峥。
“你说啊,那便什么?”
“那便,那便……如往日一般,各自思索,冷静几日,再来相谈……”
周沐闻言松了一口气,却仍旧端庄的立在原地,看似神色无恙,实则袖摆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泛着异样的白。
“好啊,那本宫便不耽误贺执戟了。”顾如歌一直等到贺云峥离开才上前去抱住蹲在原地失声痛苦的周沐。
“皇嫂……我好难受啊……我好累啊……”
顾如歌并不出声安慰,轻轻拍着周沐的背,等到怀里的人渐渐缓过来后才带着周沐走了一条僻静的路回到东宫。
“这几日将那柿子钻研的如何了?”
“想必皇嫂已经看了许久了,皇嫂不想问问其中曲折吗?”
顾如歌摇摇头将手中包好的熟鸡蛋递给周沐。
“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便过问。”
周沐静默一瞬,抬起头真挚的看向顾如歌。
“皇嫂我同你实话实说,我与贺云峥两相欢喜,早早便私定了终身,只是碍于身份的阻碍,终究不得善果,我一直苦于寻找机会同父皇母后说,如今我瞧着冬至宴正是个好机会,可惜还没来得及与他讲明,便就吵起来。”
“情之一字,向来难以分说胜负,吵架无用,的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说。”
顾如歌不好相劝,但也不好只字不说。
“我明白,可是他总是没有时间,明明不是个很忙碌的职位,每天总见不着人。”
“见不着人?为何?按理来说宫中值守都是固定的,贺执戟休沐也算得上多的了,怎么会忙到见不着人?”
顾如歌心中困惑,怎么会这么忙,比太子还忙吗?
“我不知,我一个深宫里的公主也没办法去探查,若是让我逮着机会,必定不饶恕他。”
“好了,我看你现下是缓过神啦,既然你们二人要各自冷静,不如去思考一下要如何做一道柿子糕点,这是最最最要紧的事。”
发泄过后的周沐顺着顾如歌的话就下坡了,也不再提那劳什子贺云峥。
“是是是,那皇嫂可是要忙冬至宴的事?”
“还没到时候,母后让我去调一些往年的卷册来参考参考,明日给出个妥帖的安排,这是要考校我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同皇嫂一处准备。”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