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了男人!我没有家室,我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再看看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我刚刚亲耳听见两人浓情蜜意,还要算计我观月姐姐!我今日要是忍了这口气,我便不是司家的小姐!”
“司皎!你别无赖!你个妇人家,张口闭口污言秽语!”
宋无顽动手往后扯鞭子,司娇娇便像是长在上面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你若是没有证据,胡乱攀咬,我一定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我无赖!我就无赖了你想怎么样!宋无顽,你是不是还想试试!”
司娇娇冷笑一声,上下打量这宋无顽,轻蔑的眼神直戳他的痛处:“我告诉你,我是寡了!不是死了!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有本事别告状!你看看我还打不过你!”
宋无顽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这样看他。
“你!”
宋无顽叫她气的咬牙切齿,肩头一痛,便被人推开。手上的鞭子也应声而落。
仰头看便看见一道身影,正正的挡在他面前。
霍无极早就看宋无顽不爽,离他家娇娇儿太近了也,嘴皮子耍的溜,也不见他有何动作。
一副欲擒故纵的模样。
“好了,都在此处做什么!”
“贵妃娘娘在此,还不都退下!”
拨开人群,是贵妃身边的掌事姑姑。她呵斥后,人群自觉的散开,司娇娇往上看去,便看见萧贵妃身旁的观月。
她们逆着光,叫她看不清脸。
四下无言,只有宋无顽弯腰捡起自己的鞭子,也退到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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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不好了!”
高公公将手中的拂尘别在腰后,自己加紧脚步跑了进来。
勤政殿内,龙纹香炉袅袅生烟。
四龙盘柱,肃穆的宫殿此时格外寂静。
叡帝正在处理奏折,高高在上的帝王坐姿端正,一言一行皆为天家威严。
头都没抬,眼底带着平静的疏离,入鬓的长眉只是略微一挑:“出什么事叫你如此慌张?”
“霍都统在贵妃娘娘的宴席上打起来了。”
“嗯?他和谁打起来了?”
叡帝依旧没有什么波澜,手上的比动作间便将批奏好的折子放在一旁,随手将笔搁置在砚台上,才缓缓抬眼。
“常云候家中长子......”
“打便打了,他许久不曾回京,如今他手底掌管九门步军,五营统领,早早立威也好。”叡帝只是听了一耳朵,也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中。
“这......”
高公公有些为难,叡帝见人吞吞吐吐,仿佛有了些许兴致,这才彻底将手上的奏折放下:“那便说说,他是如何打起来的吧。”
霍无极刚刚回来,手里折子十有八九都是关于他的,京中越是不想让他做这个都统之位,他偏偏要给。
这天下太平久了,有的人忘了谁才是这天下之主。
也敢指染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听高汶说了个大概,叡帝笑出声来,随意的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吩咐下去,今日他这场英雄救美,谁敢传出去半个字,便提头来见。”
“陛下,若是再不给个答复,这霍都统今日能拎刀入殿,明日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高汶那张白净的脸有些为难,担心上位的主子。
“寡人还怕他不成?”
叡帝的脸色不但不难看,反而眼中有了精光:“这些年他在沁县也不曾来信,如今跟在一个寡妇后面回来,求亲不成,还要闹这么大的动静,生怕闹不闹寡人脸前来。”
“霍都统总是年纪小些,陛下没有给他答复,总是沉不住气。”高汶擦擦脸上急出来的汗珠,察言观色。
“他想闹到寡人这里,顺理成章的让人都知道他与那司娇娇在一起,再求一份赐婚,寡人偏不如他所愿。”叡帝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什么,身边的温度也变得冰冷。
那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几分怒气。
“京中名门贵女多的很,他的婚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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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娇娇站在树荫低下,萧贵妃已经前来,刚才那乌烟瘴气早就被打散了个干净,只是现在只有她和观月姐姐,她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阿姐,你可是生我气了?”
司娇娇看着秦观月的背影,圆圆的眼珠有些忐忑,大袖下的手指慌张的动作着,试探的问:“是我今日冲动了,可是那宋之风实在是欺人太甚!”
见秦观月没有动作,司娇娇又往前走了两步,从后面拉住这人的衣袖晃动,求饶道:“我本以为他们是情投意合,直到听到他们在议论姐姐,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一时......”
“一时忘记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