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陈墨萍心里不高兴,一直与陈袁氏附和。
昨日她来了这祠堂,就再也没有见过平郎,幸得婆母怜惜,不然自己这膝头就别要了。
“娘,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那软垫一点也不好睡,平哥那里能不能消气,他一向孝顺,娘您这次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陈墨萍挽住陈袁氏的小臂,带着撒娇的意味。
“行了,这次都怪那司娇娇太过矫情,明明是她的错,最后受罚的还是你。”
陈袁氏也不悦,一味责怪司娇娇,但是君平现在也不见她这个娘了,她想给萍儿求情也找不着人。
陈墨萍在这一点都不好过,成日不见阳光也就算了,又阴又冷,这次她如此受辱,待到司娇娇回来,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眼珠一转,将目光移向陈袁氏。
“娘,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万一我们的事让她知道了,那该怎么办?”陈墨萍一直火上浇油,吓唬人。
陈袁氏被她说了几句就坐不住。
“那她会不会叫那王兄对平郎不利?”陈墨萍说着佯装害怕拍着胸口:“娘......儿媳有句话不得不说,她司娇娇那个王兄是个吓人的,你瞧瞧瑛王的人说杀便杀,那换成我们,不都跟杀小鸡仔一样吗。”
“那怎么办!”
陈袁氏着急,想着自己儿被那镇南王打的鼻青脸肿,到现在还有淡淡的淤青,若是司娇娇去胡说八道,那镇南王像个疯狗一样对平儿可怎么办!
她从椅子上下来,来回的转圈,以往装模作样的稳重庄严,早就被吓出原形。
陈袁氏身上带着翠绿的碧玉珠,十八子,正好围着绕了两圈,这么贵气的物件被她随意的扯下来,不停的放在手心里念着佛号。
“萍萍!萍萍,你说娘该怎么办!”
陈袁氏是真的慌张,她从今早起来眼皮子直跳:“今日下午咱们派去的人都被撵了回来,要不明日我这么做婆母的亲自去请她?”
可怖!太可怖了!
陈袁氏现在都能想起来,想起那么鲜活有身份的人物,就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
现在被萍儿一说,她总是不由自己的将那张脸看成君平的脸,越想心越凉,陈袁氏也不管陈墨萍,急匆匆的就想走:“我现在就带着人去接她,我就不信了,我这个长辈亲自去接,她还能不回来不成!”
“娘,您别急!”
祠堂还是那个祠堂,被司娇娇砸过一回,又派人好好修缮了一番,三两的牌位并在一块。
天暗了下来,桌上刚刚点燃了蜡烛,陈墨萍上前拉陈袁氏,恰好将淡淡的烛火挡住。
屋子里瞬间昏暗,瞧不清人脸,只能听到陈墨萍幽幽的声音:“娘,你请她一回行,那以后是不是还有第二回,是不是还有第三回!难道她这个做新妇的还要日日给婆母摆脸子不成?”
陈袁氏心急如焚,也不知该怎么办,她反手抓住陈墨萍的手腕:“萍儿,你从小跟君平一起,耳濡目染的一定比娘聪明,你说这司娇娇娘该拿她如何是好。”
不想耽误她儿子,又不想这个新妇站在她头上。
只是司娇娇这个小姐,根本不听她的话,就像是她以前在村里,那个村长家的姑娘。
叫她往东她非要往西,不顺着也就算了,还要惹出更大的祸来,仿佛不折腾死人不罢休一样!一点都没有教养。
要她说,都是家中惯得,一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主。
“娘,要我说,为了平郎,索性你我一不做二不休。”
陈袁氏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因为背着光叫她看不清陈墨萍的表情,只是攥紧了手指。
过了许久,久到陈墨萍意味这人没听懂的时候,陈袁氏终于缓缓开口:“萍儿,你这是作何意思?”
“娘,你想想,咱们平哥儿自从娶了这司娇娇,落了个什么好!”陈墨萍不动声色的拉着陈袁氏的手,缓缓地将人拉在座椅上。
“若不是她,我们如今都在京中了,我听人说,这京中随便抓一把都是达官贵人,咱家儿郎多好的人呢,怎么不得贵人赏识,再说,你瞧瞧她护着她那点嫁妆,都不知道拿出来给平郎打点打点。”
陈墨萍说的都是心里话,她怨恨司娇娇,平郎若是在翰林院任职,那可是京官!
现在怎么也混的如鱼得水,不像现在一样,守着小小边城,如今流民涌入,做得好是应该的,做不好就要怪罪!
这来去,又不知是要在这里磋磨几年。
陈袁氏点头,眼里也慢慢涌上不满。
“况且现在她有这个唬人的王兄,给咱们通风报信的核桃也不在,咱们更捏不住她的脾气,平郎本就在外操心,回来还要在家中哄她,照这样下去,您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儿。”
打量着婆母的脸色,陈墨萍唇角微微勾起,深深叹了口气松下了握住的手:“娘,我们是帮不上平郎,但她司娇娇身为正妻,是不是也有些欺人太甚,要我说咱们家现在也不是没有贵人,慢慢的平郎也能归京,这司娇娇有没有也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