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阙觉得他这个父亲真是难看至极,侮辱白夜明、随意诋毁聂逸,傲慢得好像全世界就剩他自己。
“白先生好像有点不舒服,不如先去旁边房间休息一下,我们的说明会将在半个小时之后举行。”
说话的是塞普斯的工作人员,而他口中的白先生指的是白夜明,这时,白阙注意到了沈郁的目光,他心领神会地点头,然后搀扶着白夜明随工作人员走出宴会厅。
他听到父亲在大吼“站住”,但是他根本没有理会。
走出宴会厅,耳畔一阵澄澈。
而同时,他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两个人,一个是钱莱,另一个不言而喻。
白阙扶着白夜明进了旁边的房间,这是酒店的行政套房,一张胡桃木餐桌上摆放着各色点心饮料,很贴心。
“这是为贵客准备的,所有餐食都可以随意取用,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随时喊我,半个小时之后的说明会,我会提前五分钟过来通知您准备。”塞普斯的工作人员说完,把名片递给白阙后就离开了,还不忘关闭房间门。
只听咔嚓一声,全部声音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到。
白阙把白夜明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斟了一杯红茶递过去。
白夜明笑着接过,然后语气温柔地说:“谢谢,不过你忘了吗?我晚上不能喝红茶,会失眠。”
白阙看到钱莱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那我再斟一杯。”白阙说。
他边斟水边想,明明应该感觉很爽,可现在的尴尬是怎么回事?
气氛弥漫着莫名的古怪焦灼,很快白阙就发现,聂逸和白夜明好像就是尴尬气氛的源头。
“聂总,你不是应该在巴黎吗?”白夜明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听起来没什么不对。
“今天的宴会我必须参加。”聂逸面无表情地说,也和平常无异。
“哦,”白夜明微微一笑,推了下眼镜,说,“听说你的导师很操心你的婚姻大事啊。”
白阙猛地抬起头,可就在这时,由于他心不在焉,水倒得太满,他吓了一跳抽了纸巾想要擦,却被热水烫得怪叫起来。
“白阙!”
“阙阙!”
两人同时扑了上来。
白阙呆若木鸡。
钱莱一脸的无语凝噎。
聂逸率先捧起他的手,心疼地看着那鲜红一片的手背,随后蹙起眉,说:“小心一点。”
白阙想抽回手,可这家伙的力气很大,他竟然挣不开。
他瞪了对方一眼,示意白夜明就在旁边。
谁知白夜明竟只是双臂环胸地看着,然后不阴不阳地说:“聂逸,我可不允许你左右逢源。”
白阙双目圆睁:“什么左右逢源?哥你在说什么?”
白夜明并没有解释,而是沉默地注视着聂逸。
“那个采访并不是我的本意,”聂逸说,“不过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
“呵,”白夜明冷笑一声,“我看你也不敢跟我解释。且不论你为什么提前对阙阙下手,就说你默许导师说那些话,却不站出来解释,我就要考虑劝阙阙离你远一点。”
白阙入坠梦境,甚至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
“提前对我下手……?哥你在说什么啊……”白阙迷惘地问,心情复杂如一团乱麻。
“别问,”这时,钱莱忽然搂住他的肩膀,说,“难得糊涂。”
“难不成你也知道??”白阙不可思议地看着钱莱,愤怒地质问,“你们这几个家伙都在套路我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钱莱一摊手,然后求助地对聂逸说,“聂总,你解释一下吧,我很无辜的啊……”
然而,聂逸并没有出声。
白阙愠怒地瞪着对方,提前对他下手?什么鬼?
而且白夜明显然对聂逸的总裁身份并不惊讶……
“原来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大傻子就是我。”白阙冷笑着说。
“不是的,阙阙。”白夜明立刻否认。
“那是什么?!”白阙失控大吼。
看到白夜明有些受伤的表情,白阙抿了抿嘴,倔强地盯着地板。
这时,他感觉到聂逸抬起手,灯光下的影子,更显得那人的手指纤长。
聂逸的指尖落在他的脸上,随后习惯性地轻轻捏了捏,竟带着小心翼翼的力度。
“我喜欢了白阙这么多年,他就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忍着什么都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