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逸告诉你的?”白阙沉声问。
这段时间的事情,白夜明根本没有途径知晓,所以白阙也只能这么怀疑了。
只见白夜明推推眼镜,说:“你既然选择和聂逸在一起,就要无条件的相信他,感情中如果有了怀疑,很快就会变成无法修补的裂痕。”
白阙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哥哥竟然会这样劝自己,他不由得开始审视和聂逸之间的关系,聂逸实在付出得太多,他竟然还怀疑对方,实在是很渣。
他开始自责起来。
“抱歉,”白阙垂下眼帘,“我不该怀疑他……”
白夜明微微一笑,说:“前面就是学校,两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白阙听话地点点头。
随后,车停在路边,白阙默默下车,可等走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
竟然给白夜明搪塞过去了……
所以说到底是谁把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白夜明的?
白阙猛地回头,发现哥哥的车早就跑没影儿了,他无奈地叹口气,说:“哎……算了……”
随后,他抬起头,拐进了学校前的小巷。
古早的教学楼颇有些时光的温柔,几间教室开着灯,白阙缓步踱进去,今天的课不多,楼里很安静。
他走进教室,此刻已经来了几名学生,其中就有李君度。
看学生们都在画画,他好奇地凑近看,大家都在热情地向他展示画作,有几幅确实很不错。
当他走近李君度,他想起之前跟这孩子发生的不愉快,所以小心了许多。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李君度竟然非常大方地给他看了自己的画,还只是草稿,但是能看出,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怎么样?”李君度骄傲地问,“我打算用这幅画参赛。”
白阙仔细看了看,问:“是学校后面那个公园吗?”
李君度一愣,撇撇嘴说:“就你灵。”
白阙哑然失笑,心想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仔细看了过去,发现构图和透视都有些问题,他准备指导一下,却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想着指导也需要时间,就决定先上课,等课后再好好说。
白阙认真地上课,可是课上到一半,他就发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人他认得,正是李君度的母亲。
白阙有些忐忑,但李君度好像并没有发现走廊上的异样,所以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课堂。
煎熬的四十分钟过去,白阙觉得脑子比平常要累很多,可是连课后的半个小时辅导都结束了,对方也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让他毛骨悚然。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或许对方只是担心儿子再跑掉,打算亲自来接,可是等正式下课,学生们还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那女子就默默走了进来,让白阙目瞪口呆。
“白老师,”女人说,“有时间吗?想跟您谈一谈。”
李君度很惊讶,好像也没有料到母亲会出现:“妈!?你来干什么啊?!”
看他态度不算好,白阙忍不住地说:“不能跟母亲这样说话。”
说完他就开始疑惑,当老师没多久竟然有职业病了。
可那女子却好像料到了孩子会这么说,竟态度温和地劝道:“我想跟白老师聊一聊,你去车里待一会儿,很快的。”
白阙听到这充满母爱的声音,心也不禁软了下来,他朝李君度微微一笑,说:“去车里吧,不要乱跑哟。”
李君度还是听话的,只见他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教室。
等对方走远,白阙转过头,说:“您说吧。”
“白老师,”女子微笑着说,“谢谢你对君度的照顾。”
白阙听到这里心道不好,这不会是又想劝他放弃李君度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白阙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
女子突然严肃起来:“白老师,请听我把话说完。”
白阙抿了抿唇,大脑飞速旋转,拼命思考如果对方提到让李君度放弃学画画,他要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
只见女子沉默地看了看他,竟突然笑了,让白阙毛骨悚然。
“你跟你的母亲长得确实很像。”
“啥?”
想了一堆话的白阙,大脑瞬间宕机。
“你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女子语气柔和地说,“上一次见到你,还是你百岁宴的时候。”
白阙更傻眼了。
百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