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白阙也是这样做的。
他快步走过去,猛的抱住聂逸,他的动作太大,以至于那人竟踉跄了一下。
“聂逸……”白阙低声呼唤着,梦呓一般。
可让他难过的是,聂逸竟然挣开了他,他有些委屈,然而谁承想,那人竟然捧住了他的脸颊,就这么吻住了他的唇。
吻愈发深入,白阙双腿发软,只能无助地拽住那人的衣服。
“唔……”意识到发出了可耻的声音,白阙的脸瞬间红透。
聂逸好像发疯了一般,白阙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控。
白阙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接吻的经验,昨晚的吻他整个人都僵了,好在只是浅尝辄止,可是现在……
他的慌张和笨拙已经暴露无遗。
白阙试图回应,他的动作似乎取悦了聂逸,放在他腰上的手竟变得不老实起来。
“……别……”白阙的反抗从唇角漏出,他脸更红了,因为语气实在是欲拒还迎。
“别什么?”
聂逸这个坏心眼的家伙竟轻吻着他的耳廓,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里竟然如此敏感。
“……你不怕有人进来吗?”白阙的声音都在抖,每一个字都让他觉得丢脸。
聂逸捧住他的脸,落下一个极轻的吻:“不怕。”
然而话音刚落,聂逸突然抬起头,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与平常无异的漠然。
随即,白阙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惊愕中,他立刻追上去,却被聂逸抓住了手。
“不用追。”聂逸淡然地说。
白阙讶异地解释:“……我…想看看是谁。”
聂逸眯起眼睛:“你怕被人知道?”
白阙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忽然,聂逸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他不解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白阙很喜欢聂逸的眼睛,说实话,哪怕过去整天跟整天吵架的时候,他也经常会被这双眼睛吸引。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触着聂逸的眼睛,那人的睫毛扫过他的指腹,酥痒到了心里。
“聂逸,”白阙小声问,“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聂逸的神情平静,除了眼底的温柔,白阙看不透这人到底在想着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思已经在对方面前暴露无遗,就这么彻彻底底地剖开了给人看,着实不公平,可是如果反复追问只求个答案,又实在太幼稚可笑。
白阙告诉自己,不要太走心,或许聂逸只是看出他的好感,打算玩一玩,如果陷得太深,到最后肯定难受得想死。
虽然无法忽略心头的那抹阴影,但是他还是努力朝聂逸扬起一个微笑。
随后他放开怀抱,深呼吸几次,决定转移话题。
“那个地中海走了?”白阙问。
聂逸哭笑不得地回答:“走了。”
“那个绘画比赛……”白阙笑着说,“没想到这个比赛还在办啊,都多少年了。”
多年以前,在聂逸的努力之下,白阙曾经参加过这个比赛,只不过比现在的李君度高出几个组别。
他的父亲也曾允诺如果拿了特等奖,就让他继续学习画画,那时的聂逸几乎每个晚上都在陪他,可以说那个闪着金光的奖杯,有一多半都是属于聂逸的。
“这种全国性的比赛,一般不会取消。”聂逸解释。
“哦……”白阙默默点头。
“我会帮你,不要担心。”聂逸说。
明知是好话,可白阙还是急了:“小看我吗?什么都要你帮……”
聂逸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加油。”
“当然会加油,我有经验的!”白阙自信满满地说。
可说完就有点后悔,他哪里来的经验?当年参赛也是依靠聂逸,就算他能当老师,也不代表能带孩子拿奖啊!
还得是特等奖!
真真嘴给身子惹祸,嘴比骨头硬。
白阙越想越焦虑,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翻找起近十年的获奖作品来,甚至还翻到了自己曾经的那副画。
描绘的是城市的夜晚,命名《星火》。
他突然想起,那时的自己以想象不出夜晚城市为借口,故意逼聂逸带他出去,因为这件事,父亲痛打了他一顿,还骂了聂逸几句。
换任何老师都会辞职不干的,可聂逸却留下来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白阙,不知不觉地竟然泪流满面,他暗骂自己最近实在太矫情了,然后试图用袖子抹掉眼泪。
然而不等他抬起手,余光之中竟然多出了一张纸巾,好像飘在空中似的,吓了他一激灵。
“我靠!”
白阙猛回头,就见聂逸正无奈地看着他。
他先是一愣,然后匆忙夺过纸巾手忙脚乱地擦了一把脸。
‘真丢人,又被他看到了。’白阙想。